“李文弼老成持重,目前看并无偏袒李恒之意,但对你的力量十分忌惮。”
“我们提供的证据,足够让李恒喝一壶了,但想扳倒一个皇子,还不够。”
“军中士气尚可,但粮草是个问题,缴获的支撑不了太久。”
“我让周掌柜的人继续在查葬鹰谷和冰璃族的线索,希望能有进展。”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仿佛只是寻常的家常。萧景淮多数时候只是闭目聆听,偶尔会睁开眼,冰蓝色的眸子静静地看她一会儿,然后轻轻“嗯”一声,表示他在听。
这种无声的陪伴,成了两人之间最坚实的纽带。
这日深夜,萧景汐处理完军务,再次来到山洞。洞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映得萧景淮的侧脸轮廓分明,白发如雪。
她刚走近,却发现他并未像往常一样调息,而是睁着眼睛,望着洞顶出神。
“醒了?感觉如何?”萧景汐在他身边坐下,自然地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依旧冰凉。
萧景淮转过头,目光落在她带着倦色的脸上,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好多了。”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阿姐,辛苦你了。”
这些日子,所有的压力和对外的周旋,几乎都压在了她一人肩上。
萧景汐笑了笑,抬手替他拂开额前一缕散乱的白发:“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体的。”
萧景淮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依旧冰凉,但力道却很稳。“李文弼……不会轻易相信我们。朝廷,也不会允许我这样不受控制的力量存在。”
他看得很清楚。
“我知道。”萧景汐反手握住他的手,语气平静,“所以,我们更需要找到彻底控制,或者……引导这股力量的方法。葬鹰谷,必须去。在那之前,我们需要稳住李文弼,争取时间。”
“李恒不会坐以待毙。”萧景淮眼神微冷,“他在朝中经营多年,必有后手。李文弼此行,未必顺利。”
“所以我们才要抓住这个机会,将证据做实。”萧景汐眼中闪过锐光,“我已经让罗锋加紧审讯俘虏,尤其是王恪的几个心腹,看能否找到李恒直接授意王恪对我们下死手的证据。另外,周掌柜那边也在设法联系京中沈老大人,里应外合。”
正说着,洞外传来罗锋压低的声音:“侯爷,大小姐,军医求见,说是关于侯爷的伤势,有新的发现。”
两人对视一眼。
“让他进来。”
年迈的军医提着药箱,恭敬地走了进来。他先是仔细查看了萧景淮的气色和脉象,眉头紧锁。
“侯爷,”军医沉吟道,“您体内这股寒气,至阴至寒,霸道无比,老夫行医数十年,闻所未闻。按常理,常人沾染一丝,早已血脉冻结而亡。您能存活,已是奇迹。但此力盘踞丹田经脉,虽暂时被压制,却如无根之水,躁动不安,长久下去,恐非善事。”
“可有化解之法?”萧景汐急问。
军医摇了摇头:“寻常药物,乃至阳内力,触及这股寒气,非但不能化解,反而可能引发更剧烈的冲突,加速反噬。老夫翻遍医书,只在一本残破的古籍上,看到过类似记载,提及极北之地有‘冰魄’之力,与之相伴相生者,或有‘炎阳之心’或‘生命之泉’可调和平衡,但也只是传说,无从考证。”
炎阳之心?生命之泉?
萧景汐与萧景淮心中同时一动。冰魄之力,显然指向冰璃族。而这所谓的调和之物……
“还有一法,”军医犹豫了一下,看向萧景汐,“大小姐,您似乎……能一定程度上安抚侯爷体内的寒气?”
萧景汐一怔,看向萧景淮。萧景淮微微点头,确认了这一点。每次他力量失控或痛苦难当时,唯有她的靠近和内力,能让他感到一丝暖意和平静。
军医道:“老夫观大小姐内力,并非至阳,却中正平和,蕴含生机。或许,您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侯爷最好的‘药引’。古籍有云,‘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相济,方为天道。侯爷寒气太盛,已成孤阴,若能有与之相契的‘生机’常伴,潜移默化,或能引导其力,渐趋平衡。”
这番话,说得颇为玄奥,但意思却很清楚——萧景汐的存在,对稳定萧景淮的状态至关重要。
军医退下后,山洞内陷入一片寂静。
油灯的光芒跳跃着,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阿姐……”萧景淮低声唤道,冰蓝色的眸子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依赖,有庆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更深沉的东西。
萧景汐被他看得心头微颤,军医的话在她心中掀起了波澜。她一直知道自己在景淮心中是特殊的,却没想到,竟特殊到如此地步,关乎他的性命安危。
她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冰冷的手背上,感受着那刺骨的凉意,语气坚定而温柔:“听到了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你是需要药引,还是需要并肩作战的伙伴,我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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