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暮春时节。
自那日窄巷风波后,沈在舟对顾清辞表面上愈发体贴入微,嘘寒问暖,仿佛那日的龌龊从未发生。顾清辞本就心软,又对他情根深种,在他刻意的柔情攻势下,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渐渐被压下,只化作心底一道不敢触碰的暗伤。她甚至开始自我安慰,或许那日真是自己看错了,误会了在舟与芊芊。
然而,命运似乎给了她一丝微弱的曙光——她怀孕了。
当府医确诊这个消息时,顾清辞苍白了许久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属于母亲的光辉。这个孩子,是她在这冰冷宅院中唯一的期盼,是她与在舟爱情的结晶,或许……也能挽回丈夫日渐游离的心。
沈在舟得知消息,果然表现得欣喜若狂,当着一众下人面将顾清辞小心翼翼抱起,连声吩咐府中上下务必精心照料,所有用度皆取最好。他握着顾清辞的手,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清辞,辛苦了。这是我们沈家的嫡长孙,我定会好好爱护你们母子。”
顾清辞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久违的温暖,眼中噙着幸福的泪花,只觉得之前所有的委屈与猜疑都烟消云散。她的在舟,还是爱她的。
可她不知道,这看似完美的表象下,是更加肮脏不堪的现实。
沈在舟的欣喜,一半是真,一半是演。顾家庞大的家产尚未完全到手,顾清辞腹中的孩子,是巩固他地位、顺利继承一切的重要筹码。他需要这个孩子,也需要维持“爱妻护子”的好形象。
然而,另一边,柳芊芊的怨怼与欲望,却因这突如其来的身孕而急剧膨胀。
“她有了你的孩子?那我呢?我算什么?”幽暗的密室内,柳芊芊衣衫半解,双臂如水蛇般缠着沈在舟的脖颈,语气娇嗔,眼神却带着毒,“在舟哥哥,你答应过我的,等顾家那个瘫子没了利用价值,你就休了她,娶我过门!”
沈在舟被她撩拨得心猿意马,一边享受着这偷情的刺激,一边安抚道:“芊芊放心,她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等孩子落地,顾家产业尽入我手,我定风风光光娶你为妻。至于她……”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一个病弱的产妇,发生点什么‘意外’,再容易不过。”
这番承诺如同烈性春药,让柳芊芊更加热情如火。她主动献上红唇,声音媚得能滴出水来:“我就知道在舟哥哥心里只有我……那个木头美人,连床笫之事都像根木头,哪有我懂得让你快活……”
偷情带来的禁忌感和掌控他人命运的优越感,如同最烈的毒药,让沈在舟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家花虽有倾国之姿,却因残疾和温婉少了野趣;而野花虽不及家花雍容,但那放浪形骸的热情和偷来的刺激,将快感放大了数倍,让他如同染上毒瘾,欲罢不能。
顾清辞因有孕,身体比往日更加容易疲惫,时常昏昏沉沉,嗜睡不已。沈在舟便以此为借口,夜间多在书房“处理公务”,实则与柳芊芊幽会。
这夜,月色被浓云遮掩,室内只留一盏昏黄的守夜灯。
顾清辞因孕期反应,睡得极沉,呼吸清浅而均匀。她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倦容,即使在睡梦中,细眉也微微蹙着,仿佛承载着无形的重担。
内室的珠帘被极轻地掀开。
沈在舟与柳芊芊如同暗夜里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柳芊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曲线毕露,眼中闪烁着兴奋而恶毒的光芒。沈在舟亦是衣衫不整,眼神在黑暗中灼灼发亮,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
他们竟敢……竟敢在顾清辞的床边!
柳芊芊挑衅般地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顾清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故意贴近沈在舟,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用气音道:“在舟哥哥……她就在旁边呢……是不是……更刺激了?”
沈在舟呼吸一窒,目光扫过床上对危险毫无所觉的妻子,一种混合着负罪感与极致兴奋的战栗感窜遍全身。他猛地将柳芊芊按在离床榻不远的贵妃榻上,动作带着压抑的粗暴。
昏暗的光线下,两具身影在咫尺之外纠缠、起伏,压抑的喘息与细微的呻吟,如同毒蛇吐信,在寂静的房间里弥漫开来。守夜灯昏黄的光晕,将他们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墙壁上,张牙舞爪,如同上演着一出无声的、荒诞而丑陋的皮影戏。
而这一切,距离沉睡的顾清辞,不过几步之遥。
她或许在梦中感受到了什么不安,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纠缠的两人动作猛地一僵,屏住呼吸。
待确认顾清辞并未醒来,柳芊芊眼中恶意的光芒更盛,甚至故意发出了一声稍大的嘤咛,带着挑衅的意味。沈在舟在最初的紧张后,却被这极致的危险与亵渎感刺激得更加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
两人如同完成了一场盛大而隐秘的仪式,匆匆整理好衣衫,再次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只留下满室尚未散尽的、淫靡而冰冷的气息。
床榻上,顾清辞依旧沉睡着,对发生在自己身边、这足以将她彻底摧毁的背叛,一无所知。她只是觉得今夜似乎格外寒冷,无意识地将被子裹紧了些,眼角,有一滴冰凉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浸入软枕。
是孕中的多愁善感,还是身体在本能地哭泣?
窗外,浓云散去,惨白的月光照了进来,映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凄清得令人心碎。
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宅院深处,悄然酝酿。而身体与精神都已不堪重负的顾清辞,还能在这吃人的漩涡中,支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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