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左航第一次如此“专注”地对他,哪怕方式如此疼痛。
韩东的手下看得目眦欲裂,肌肉绷紧想要冲上来,却被他用更加凶狠的眼神狠狠制止——他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这“专属”于他的时刻。
左航一直打到胸腔因为剧烈运动而微微起伏,才停下了手。
他揪着韩东已经凌乱不堪的衣领,将他半提起来,呼吸略微急促,但眼神却冰冷骇人到了极点,仿佛刚才那一番暴行并未消耗他多少情绪,反而让他更加冷静。
韩东喘着粗气,脸上青紫交错,鲜血从嘴角和鼻子里流出,染红了牙齿和下巴。
他却看着近在咫尺的左航,甚至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含混不清说:“打得好……左航,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了……是因为韩北?还是因为左明?”
话音未落,左航的拳头再次挟着风声重重砸在他的下颌!
这一拳力道极猛,韩东的头猛地偏向一侧,鲜血瞬间从鼻腔和口中喷涌而出。
左航的手指收紧,几乎要扼断他的呼吸,声音低沉冰冷:“不要和我提左明的名字,你不配提。”
韩东被打得眼前发黑,耳鸣不止,但听到这话,那扭曲的笑容反而在鲜血淋漓的脸上扩大了几分,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仇恨这么大,怎么不弄死我,给你弟弟报仇。难道,你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因为嘴里的牙齿被打掉几颗,说话时带着严重的漏风,伴随着嘴角不断有血沫涌出。
左航盯着他,眼神深不见底,仿佛能看透他所有肮脏的心思。
左明的死,是左航心中的一根痛刺,韩东必死,却不是现在……
他早就查清了,韩东策划那场针对他弟弟的精密谋杀,而他不是真正的凶手,之所以留着他,不过是为了顺藤摸瓜,揪出幕后那个真正杀害左明的人,真正动手的人——零九。
这才是左航的城府与冷酷。他看似因韩北而暴怒失控,实则内心对一切因果利弊都洞若观火,计算得清清楚楚。
韩东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左航的冷静和洞悉一如从前。
他啐出一口血沫,笑容变得愈发疯狂而恶毒:“我做的那些小动作,确实上不得台面……”他话锋却猛地一转,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恶毒,“只是没想到,你终究和我一样……对我那个亲弟弟……韩北,也能这么下作!哈哈……”
亲弟弟?韩北?
左航揪着他衣领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细微的凝滞。
他不是没怀疑过他们的关系,但“亲弟弟”这三个字所带来的荒谬感和冲击力,远超任何猜测。
他脑海中闪过韩北倔强傲娇的脸,再看眼前这个变态扭曲的韩东……一种极其强烈的违和与嫌恶涌上心头。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左航的视线冰冷地掠过韩东脸上疯狂的笑容,以及那双因极度兴奋而微微颤抖的手。
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佐证着这个事实的可信度。
血缘。这世上最无法选择,也最令人作呕的纽带之一。
韩北竟然和韩东流着相同的血。
那个昨夜在他身下颤抖、呜咽、甚至咬伤他,最终却选择决绝逃离的人……他竟然和眼前这个阴沟里的毒蛇出自同一巢穴。
一种被愚弄的荒谬感,如同冰锥般刺穿了他此前因韩北而起的任何一丝不同寻常的情绪。
所有的失控,在此刻都显得无比可笑。
他看着韩东,仿佛透过他那张破碎的脸,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轮廓,也看到了某种令人绝望的,根植于血脉深处的疯狂本质。
左航这细微的波动稍纵即逝,落在死死盯着他的韩东眼里,无异于巨大的破绽。
他竟然不知道!这个发现像一剂最强的兴奋剂,瞬间点燃了韩东所有的扭曲与恶毒。
他咳着血,笑得更加癫狂和得意,声音因兴奋而尖利:“哈哈……没错!惊讶吗?你昨晚怀里那个……失控的人……是我韩东如假包换的亲弟弟!怎么样?意外吗?左航!你昨晚上抱着不放,肆意玩弄的——是我韩东的血亲!骨肉至亲!”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左航脸上的震惊、错愕、厌恶,任何一丝情绪崩裂的迹象都好。
然而,左航的反应却再次让他坠入冰窟。
预想中的震惊没有出现。
左航脸上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掀起。只是静静地看着韩东,那目光里只有一种深沉的厌恶,极致的厌恶。
仿佛在看什么极其肮脏且无可救药的秽物。
左航猛地松开了手,韩东脱力地跌回沙发里。
左航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狼狈不堪的韩东,目光最终落在他那双与韩北确有几分相似,此刻却盈满了偏执疯狂和肮脏欲望的眼睛上。
他缓缓开口,声音冷彻骨髓,带着一种终极的鄙夷:
“你们除了这副皮囊,内里倒真是……一脉相承的疯。”
说完,左航不再看韩东任何反应,仿佛多留一秒都嫌脏。
他转身,毫不在意那些虎视眈眈的韩东手下,带着自己的人,如同来时一样,从容地离开了这一片狼藉的客厅。
看着离开的背影,一种极其诡异的神情慢慢爬上了韩东那张肿胀的脸。
他抬手,用指尖慢慢擦去糊住眼睛的血污,然后,他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左航,你还是那副一点就炸的脾气。”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恼怒,反而充满了玩味和一种深沉的满足。“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看你彻底失控的样子。”
他扶着沙发扶手,有些摇晃地站起身。手下立刻要上前搀扶,被他一个阴冷的眼神盯在原地。
“滚开。”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尤其是此刻。
他自己用手撑着想站起来,身体因疼痛而晃了一下,但他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依靠自己重新站稳。
他弯腰,捡起地上那副已经碎裂的金丝眼镜,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然后竟小心翼翼地用西装下摆擦去镜片上的血迹和灰尘。
虽然镜架已经歪斜,镜片布满裂痕,但他还是将它重新戴回了鼻梁上。
碎裂的镜片后,那双眼睛里的疯狂和扭曲渐渐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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