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通道里漆黑一片,只有火把的光晕在岩壁上晃动,映出众人疲惫却兴奋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铁锈味,让人有些喘不过气。通道狭窄而曲折,仅容两人并排通过,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青苔,湿滑难行,不时有水滴从头顶落下,砸在火把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
苏瑶走在最前面,手中长剑警惕地探路,剑尖不时敲击着前方的地面,以防有陷阱。她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伤口处的毒性似乎又发作了,一阵阵的麻意顺着手臂蔓延开来,让她有些头晕目眩。但她不敢停下,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继续前进。
“大小姐,这通道好像是人工开凿的,石壁上还有凿痕。” 李将军举着火把凑近岩壁,火光映出他满是皱纹的脸,他的指尖拂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印记,“看痕迹有些年头了,说不定是前朝留下的。”
苏瑶点点头,心中却愈发不安。如此隐蔽的通道,北狄怎会不知?林氏表哥刚才的埋伏看似仓促,更像是在逼他们走进这条通道。她想起李公公撤退时那怨毒的眼神,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大家小心,保持警惕。” 苏瑶压低声音,火把照向通道深处,黑暗像择人而噬的巨兽,看不到尽头。她的直觉告诉她,前面一定有危险。
走了约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岔路,三条通道呈 “丫” 字形延伸,石壁上分别刻着狼、鹰、蛇的图案,雕刻粗糙却栩栩如生,在火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这是北狄的图腾。” 风无痕皱眉,他曾游历过北狄,对他们的文化有所了解,“狼代表草原,是北狄最尊崇的图腾;鹰代表天空,象征着自由和力量;蛇代表…… 地下,通常与死亡和神秘有关。”
苏瑶盯着那条刻着蛇图腾的通道,想起暗影组织的蛇形面具,心中一动:“走中间这条。”
“大小姐,不可!” 李将军连忙阻止,他久经沙场,对这些图腾有着天然的敬畏,“蛇在北狄是不祥的象征,这条通道怕是有诈!”
“正因如此,才最安全。” 苏瑶语气坚定,眼神锐利,“北狄料定我们会选狼或鹰,定会在那两条通道设伏。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她看向风无痕,“你带些人走狼道,若遇埋伏就放火为号,我们会接应你。”
风无痕点头领命,带着一队人马消失在左侧通道。苏瑶则与李将军走进中间的蛇道,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右侧鹰道传来厮杀声,紧接着是火光冲天 —— 果然有埋伏!
“加快速度!” 苏瑶心中一紧,北狄的布局比她想象的更缜密,显然早就料到他们会走密道,并且对密道的结构了如指掌。
通道渐渐变窄,只能容一人通过。苏瑶让士兵们依次通过,自己断后,突然听到身后传来 “咔嚓” 声,回头一看,最后一名士兵的脚刚离开地面,那块石板就陷了下去,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洞,冷风从洞里灌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是陷阱!” 苏瑶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反应及时,恐怕已有人掉下去了。她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洞,心中一阵后怕,北狄的心思太缜密了。
她正想提醒前面的人,突然感觉脚下一轻,自己站着的石板也开始下陷!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抓住旁边的岩壁凸起,整个身子悬空在黑洞上方,火把掉下去瞬间被黑暗吞噬,连一点回音都没有,可见这洞有多深。
“大小姐!” 李将军连忙回身,伸手想拉她,却见通道两侧突然射出无数毒箭,只能狼狈躲闪。那些毒箭密集而精准,显然是早就设计好的机关。
苏瑶在岩壁上苦苦支撑,手臂的伤口被磨得鲜血淋漓,视线渐渐模糊。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毒性和体力的消耗让她越来越虚弱。正想松手,突然看到岩壁上有块松动的石头,形状像极了母亲玉佩上的玉兰花。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去推那块石头,岩壁竟缓缓转动,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苏瑶来不及多想,钻进去的瞬间,身后传来石板彻底坍塌的巨响,伴随着士兵们的惊呼。
暗门在身后自动合上,周围陷入一片死寂。苏瑶摸索着站起来,发现这里竟是间石室,角落里堆着些腐朽的木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有人吗?”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只有回声在石室里荡开,显得格外空旷。
她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火光照亮了石室中央的石台,上面放着个青铜匣子,锁着复杂的机关锁。苏瑶凑近一看,锁芯竟是玉兰花形状,与母亲的玉佩完全吻合。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这难道是巧合吗?
她从颈间解下那半块玉佩,小心翼翼地插入锁芯,只听 “咔哒” 一声,匣子开了。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卷泛黄的布帛,展开一看,竟是张完整的边境布防图,标注着所有隐蔽的栈道和暗哨,甚至还有北狄的兵力部署。落款处写着 “镇国公府苏毅”—— 是她从未谋面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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