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3年 七月七日 扬州
立秋过后,三伏天结束,告别了一年中最热的时段。
虽偶尔有秋老虎发威,不过气温还是慢慢转凉,夜里睡觉也舒服多了。
对此,良有话要说,他近乎大半个夏天都被剥夺夜间穿衣入睡的权利,最近几日满穗方才让她穿上衣服。
他没有裸睡的习惯,却被满穗要求必须要半裸着,光着膀子入梦。
你要问人家为什么要去管这些...
还不是因为小崽子嫌热,又不愿意和良分床睡,一到晚上必须和他搂得紧紧的。
自己披着一件薄薄的睡衣不肯脱,有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姿态。
就拿一月多前举例,整个夏天最热的时候...
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陪着小崽子折腾到后半夜,困意逐渐涌上二人心头。
“唔姆...我困了,良爷晚安。”
满穗道过一声晚安,而后熟练地滚到良的怀中。
“呼——手上的银镯子不摘掉?硌得我手疼。”
良半撑起身子,吹灭桌上的油灯,刚要躺下,胳膊传来异样的触感,带着阵阵冰冷。
定睛一看,这小崽子睡觉没把首饰脱掉。
“啊哈,忘记了,良爷帮我拿下来吧...”
“多大个人了,这点事情还要我来做。”
良借着月色,一只手握住满穗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帮她取下泛着白光的银镯。
“嘻嘻...良爷身子还是那么结实。”
察觉到怀里小崽子又有动作,闲出来的另一只手极不老实的探到他的腰部附近,上下来回触摸他紧致的腹肌。
有些心生不满...
都是睡一张床上的,为啥她可以穿着睡衣?
把摘下的银镯丢到床头,还没停下手头的工作,要为满穗宽衣解带...
“嗯?良爷...你在干嘛?登徒子!”
不知为何,面前的满穗并不乐意,发现良在扒拉她的衣服,四肢像是触电一般,瞬间缩成一团,夹住良那罪恶的大手。
“你不是喊热吗,不和我一样把衣服脱了睡?”
“嗯嗯...不要。”
同居生活满打满算也有半年多时间,偏偏这个时候像个黄花闺女...
良稍微用力,两只手被夹着动弹不得,无奈开口。
“怎么,我家的小娘子还不让我看了,又不是没见过...”
“这不一样...起码今天不行!”
见满穗如此抗拒,良也没过多强求,恐怕把衣服脱了只会热的更睡不着...
“好好好,睡吧,明儿还要早起...”
奋力把双手抽出,把身前的满穗更近一分揽入怀,顺着她柔滑的秀发向下抚摸,鼻尖埋入她的颈窝处,深吸一口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少女体香,悄然入梦。
“哎呀,良爷...你别抱那么紧...”
...
七夕当日 清晨
“啊哈...嗯...”
起床,迎接新的一天,良舒展筋骨,打着哈欠...
这一觉可睡舒服了,神清气爽,一觉睡到自然醒,久违的没被满穗叫起来吃早饭。
甚是蹊跷...
窗外天色不早,到了这个点,正常来说 ,满穗此刻会刷新在床上骚扰他起床。
小崽子说不准又是在哪里藏着,要来阴他呢。
良换好衣物下楼,站在过道,余光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端着一只瓷碗,穿梭在院中。
这个时间会在院里做啥呢...
摸静步,走近些再看看...
院内的花草树木高低各不相同,满穗时而踮起脚尖,小手轻轻拍那些打挂着晶莹的树叶,陶瓷小碗置于下方,接住滚落的水滴。
时而俯下身子,捏住盆栽上叶片的边缘,微微下倾,好让水珠滑倒手中的小碗,在碗底堆起一层薄薄的水面...
兴许是做事过于专注,满穗没发现良此刻带着疑惑,一点点向她走近,在她的身后盯着看了许久...
绕到人家背身了,这不处决?
彳亍。
琢磨不透,良戳戳她的左肩,开口询问道。
“小崽子?你在院子里做啥呢?”
“咿呀,良爷?!呼,吓我一跳...”
满穗还未回首,便被惊得浑身一颤。
好在碗中收集的露水不多,并没有溅出碗口,只是在那儿打转几圈。
“良爷今天起早了啊,我正打算一会上楼去叫你起床...”
自己起太早了?
应该不会,反倒可能是面前的小崽子过于专注,忘却了时间。
良随口附和一句,直击正题。
“可能吧,你大清早为啥要在这接露水...?”
“这可不是一般的露珠,它有名字!叫作天河泪,良爷没听过吧!”
满穗把大清早的成果推到良的面前,他对着碗里未及半满的露水看了又看,这有啥特殊的地方。
“嗯...还得是你这小崽子见识多,我是没听说过啥叫天河泪,有啥特别的地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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