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没半分暖意,连脚步都未顿一下,径直朝着马车走去,连他身侧那方似乎随时要伸过来的手,都没放在眼里。
就在她即将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宫止渊那只原本虚扶着、预备搀她上车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指尖在冰冷的空气中蜷缩了一下,终究没有真正伸出,只是无声地垂落回身侧。
他看着她目不斜视、裙裾带风地从他面前走过,那石榴红的鲜艳色彩,在冬日灰蒙的庭院里灼灼耀目,却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宫止渊唇线轻轻抿紧,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无奈,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澜便迅速沉底。
这几日他刻意不回府,处理金吾卫积压公务是真,想让她冷静,也让自己冷静,亦是真。
他知道她心中有气。
只是未曾想,这气性竟如此之大。
宫止渊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他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在她稳稳坐上马车后,也跟着掀帘踏入车厢。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光亮。
车厢内燃着银丝炭,暖融融的气息却驱不散凝滞的氛围。
元昭宁一上车便选了靠窗的位置,刻意与宫止渊拉开最远的距离。
宫止渊在她对面坐下,玄色的衣袍几乎与车厢内深色的软垫融为一体。
他没有试图开口,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身上。
良久,宫止渊低沉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默,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公主还在生气?”
元昭宁背影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却没有回头,只从喉间逸出一声冷笑:
“驸马多虑了。”
她的话音刚落,宫止渊忽然起身。
不等元昭宁反应过来,他已在她身侧坐下。
原本宽敞的座椅因他的加入顿时显得拥挤,他身上的气息强势地侵占了她的领域。
元昭宁察觉到动静,肩头下意识绷紧,正要侧身避开,手腕却先被他轻轻扣住。
他的指尖带着暖手炉残留的温度,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笃定。
下一瞬,她便被拉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宫止渊的手臂绕过她的腰,将她牢牢圈在身前,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后背上,掌心贴着石榴红的锦袍,传递着稳稳的暖意。
怀中温香软玉真实可触,石榴红的织金锦袍下是她纤柔却倔强的身躯。
方才扣住她手腕时,指尖传来的微凉让他心头一紧。
这样冷的天气,她总是不知道多添件衣裳。
“你!” 元昭宁猛地转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宫止渊的下巴抵在她蓬松的白狐毛领口,声音低沉得像浸了温水的丝绒,落在她耳边:
“那日的话,重了。”
元昭宁浑身一僵,下意识想挣开,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的力道带着克制的温柔,没有半分强迫,却让她无处可逃。
“放开!” 元昭宁挣扎,手肘抵在他胸前,“宫止渊,你放肆!”
“臣不敢。” 他嘴上说着不敢,动作却丝毫没有松动。
“只是有些话,需要离得近些说,才听得清楚。”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清晰:
“我不是要怪你。” 他的声音放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只是看到他在你身边,那些心思昭然若揭,我……”
话说到一半,他顿了顿,似是在斟酌词句。
手臂收紧,将她往怀里带得更近,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我怕你吃亏,怕你被人利用,更怕……”
更怕你心里,真的有了旁人。
最后半句,他终究没说出口,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落在她的发顶。
元昭宁挣扎的动作微微一滞,没料到他会直接认错。
但她很快又冷下脸:“怎么,驸马终于想通了?”
想通?
怎么可能想通。
“不,”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揽着她腰的手收紧了几分,
“臣只是想明白了 —— 既然劝不住公主,那就守好臣的本分。”
你尽可以把这上京城当作你的猎场,你可以去听曲,可以去赏梅,甚至可以允许那些不知深浅的飞蛾扑向你身边的光。
他都不会再阻拦。
他微微偏头,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声音里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
“比如确保公主无论去了哪里,最后都会回到臣的身边。”
但是,昭宁。
无论你飞到哪里,见过怎样的风景,你的归宿,只能是我的怀抱。
我会是那个最后为你留灯的人,也会是那个,有能力、有决心将你从任何地方带回来的人。
元昭宁被他的话惊住,一时忘了反应。
宫止渊趁势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几分,几乎贴着她的唇说道:
“公主尽可以试试,看看这长安城里,有谁能从臣身边把您带走。”
说罢,不等她回应,他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而是带着惩罚意味的掠夺。
他毫不客气地撬开她的唇齿,像是要在她身上打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元昭宁起初还用力推拒,却被他牢牢扣住手腕,渐渐失了力气。
等到他终于松开时,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宫止渊仍紧紧搂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
“现在,公主可以继续生气了。”
元昭宁瞪着他,唇上还残留着被蹂躏的酥麻感,想要骂他,却发现此刻说什么都显得无力。她索性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宫止渊也不强求,只是保持着搂抱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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