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止渊送元昭宁回去后就策马回了世子府。
他翻身下马,动作比往日多了几分仓促,云霄、云阳跟在身后,都被他抬手制止了。
“不必跟着。”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未散的紧绷,径直穿过庭院往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门的瞬间,屋内的静谧与方才河边的喧嚣形成尖锐对比。
他反手将门阖上,像是将外界所有纷扰暂时隔绝在外。
佩刀被轻轻放在案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宫止渊没有回头,径直走到窗边。
他用力一推,冰凉的风扑在脸上,让他混沌的思绪稍微清明了些,可脑海里却依旧反复回放着方才河边的那一幕 ——
元澈将元昭宁扣在怀里,唇覆上她的那一刻,橘色的孔明灯与绚烂的烟花在他们身后绽放,那画面刺眼得让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带着窒息般的疼。
“亲姐弟……” 宫止渊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卷走。
他抬手扶住窗沿,指尖触到的木质冰凉刺骨,这触感让他混沌的理智渐渐回笼。
他想起自己年少时在宫中求学,曾见过元澈与彼时的长公主相处 —— 那时的元澈虽带少年桀骜,和元昭宁却向来针锋相对,半分容让也无,更无逾矩的亲近。
可眼前的元澈,眼底的偏执与占有欲,早已不是 “姐弟” 二字能解释的。
指尖无意识地在窗沿上反复摩挲,宫止渊的眉头越皱越紧。
今夜宫宴结束后,自己安排在公主府的暗卫便传来密报:
元昭宁是独自回府的。可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暗卫又禀,元澈竟与元昭宁一道从公主府正门离去 ——
那一刻,他心头骤然清明,元澈这是故意要让他知道,即便有暗卫看守,元澈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元昭宁带走。
“他到底想做什么?” 宫止渊再次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咬牙切齿。
元澈是当朝太子,身份尊贵,若是想要什么,几乎没有得不到的。
可他明知道自己与元昭宁是姐弟,却还做出这般逾矩之事,甚至丝毫不避讳可能被人撞见的风险 ——
这背后,究竟是因为对太子之位的野心,想利用元昭宁达成某种目的?
还是…… 他真的对自己的长姐,存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
夜风越吹越凉,将案上的兵书吹得哗啦啦作响。
宫止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底的担忧与疑惑交织在一起。
抬手按了按眉心,宫止渊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元澈的心思难测,背后又牵扯着朝堂的权力纷争,元昭宁夹在中间,处境本就艰难。
他必须尽快理清头绪,弄清楚元澈的真正目的,才能更好地护住她,不让她陷入更深的漩涡里。
御花园的晨露还凝在菊花花瓣上,沾着细碎的金光。
小内监端着描金漆盘走得格外小心,盘上叠着的正红色婚服垂着流光溢彩的鸾鸟纹。
这是尚衣局赶了一个月才绣成的长公主大婚吉服,生怕有半分差池误了婚期。
还有三日就是元昭宁与宫止渊的婚期,小内监心里揣着十二分的谨慎,生怕这件衣服在自己手里出了什么问题。
尚衣局掌事姑姑千叮咛万嘱咐,这婚服需得让长公主亲自试穿,哪里不合身要立刻记下来回炉修改,半点耽误不得。
刚转过九曲回廊,前方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小内监抬头一瞧,竟是太子元澈带着贴身侍卫凌燕走了过来。
他连忙停下脚步,屈膝躬身,托盘稳稳地护在身前,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澈停在他面前,他垂眸扫过李玉手中的托盘(此处 “李玉” 应是小内监之名,原文未提前提及,若为笔误需确认,暂按原文保留),目光落在那抹刺目的红上,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手里端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回、回殿下,” 小内监咽了口唾沫,“这是长公主殿下的婚服。尚衣局今日送来,是想请长公主试穿,看看是否合身,若有需要改动之处,奴才也好立刻带回局里调整。”
他说着,悄悄抬眼瞥了元澈一眼,见对方盯着婚服的眼神深不见底,连忙又低下头去。
空气静了片刻,只有风吹过廊下风铃的轻响。
小内监心里犯起了嘀咕:
太子殿下怎么突然问起长公主的婚服?
按说皇家子女成婚,虽有手足情分,却也不必这般关注……
况且太子与长公主关系并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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