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眼元昭宁,见她依旧没醒,才抬眼看向宫止渊,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强势:“长姐醉得沉,我怕惊着她。再说,我这个做弟弟的,送姐姐回府,又有什么不合礼的?”
宫止渊没再争辩,只是又向前逼近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近,空气中似有无形的张力在拉扯。
他抬手稳稳托住元昭宁的腰际,指腹不自觉地收紧:“殿下说得是,姐弟亲情自然合乎礼法。”
宫止渊的目光在元昭宁微肿的唇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缓缓抬起,迎上元澈看似温和却暗藏锋芒的视线。
“只是…… 这夏夜马车里似乎有些闷热,气息也难免混杂。臣方才仿佛闻到公主身上除了酒气,似乎还沾染了些许…… 不寻常的气息。”
元澈唇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眼神里的挑衅毫不掩饰:
“想是回来时,有什么不知轻重的小蚊子飞了进去,扰了长姐清净,甚至…… 可能不慎叮咬了长姐唇瓣,才留下这般痕迹。”
宫止渊指尖托着元昭宁腰际的力道几不可察地顿了顿,方才还带着几分客套的语气瞬间沉了下来,连尾音都裹着不易察觉的锐利:
“哦?蚊子叮咬?”
宫止渊喉间低低滚过一声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墨色的眸子里的冷雾凝得更重。
再开口时,每一个字都带着冷冽的压迫感:“既是扰了公主清净的恶心虫子,那便不必留着。”
抬眼时,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直逼元澈,
“臣自会寻个妥当法子,替公主彻底消除这些隐患,断不会再让无关之物,脏了公主的地方、扰了公主的安宁。”
元澈能感觉到自己托着元昭宁的手臂瞬间僵硬,随即那僵硬感更猛地冲向四肢,带来一种被戳穿隐秘的燥热和…… 被挑衅的怒意。
月光下,宫止渊的身影挺拔如松,玄色衣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唯有那双眼睛,冷静、锐利,带着一种近乎宣示主权般的笃定。
他接过元昭宁的动作流畅而坚定,那向前半步的转身,更是彻底将元昭宁纳入了他的保护圈,也隔断了元澈的视线。
就在身体交接、位置变换的一瞬间,元昭宁似乎被惊扰,无意识地轻轻哼了一声,原本垂落的手腕微微一晃,指尖恰好软软地搭在了宫止渊的颈侧。
她潮红的脸颊顺势更深地埋入宫止渊的肩窝,仿佛在那里找到了一个更安稳的栖息处。
这全然依赖的姿态,与她方才在元澈怀中紧绷的昏沉截然不同。
元澈看着这一幕,看着宫止渊怀中那抹显得格外娇小依赖的身影,看着她唇上那抹不自然的红肿在此刻变得无比刺眼。
他胸腔里那股刚刚在马车里被强行压下的火焰,夹杂着一种被冒犯、被剥夺所有物的不快,再次窜起,比之前更加炽烈。
宫止渊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他 ——
自己越界的行为,她是我的。
而元昭宁无意识的亲近姿态,更像是一把无形的火,烧灼着他的理智。
元澈喉结滚动了一下,将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再开口时,声音依旧维持着平日应有的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
“宫世子真是…… 心细如发。”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宫止渊的侧脸上。
“连马车里些许气息都能分辨得如此清楚。这份细心,用在照顾长姐上,本宫倒是放心了。” 他微微停顿。
“不过,宫世子也需谨记,长姐身份尊贵,不仅是你的妻子,更是本宫的血脉至亲。有些界限,外人需恪守,而家人之间,总归是不同的。”
说完,元澈不再看宫止渊,目光最后在元昭宁依偎着宫止渊的睡颜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未褪的欲念,有被激起的占有欲,还有一丝被打断的不甘。
他终是负手而立,看着宫止渊抱着元昭宁一步步走向公主府大门,月光将他自己的影子拉得细长,孤寂而暗沉。
直到宫止渊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元澈才缓缓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宫止渊的提醒很有效,但也成功地…… 让他更加不愿放手了。
这场较量,显然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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