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宁站起身,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一时竟有些恍惚。
如今这身沉重的祭服,倒像是将她牢牢困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向外走去,公主府门外早已备好马车,车轮碾在路上,朝着太庙的方向缓缓前行。
太庙坐落在皇城东侧,红墙黄瓦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肃穆。
元昭宁刚下车,便见太庙的礼官早已等候在门口,手持礼器,神色庄重。
她跟着礼官走进太庙,殿内弥漫着淡淡的香烛气息,正中供奉着皇室祖先的牌位,牌位前摆放着各色祭品,烟雾缭绕。
礼官高声唱喏,元昭宁按照礼仪跪下,双手捧着香烛,缓缓举过头顶。
“皇女元昭宁,今将嫁与镇北将军宫止渊,特来告知列祖列宗,祈求祖先庇佑,愿婚后夫妻和睦,共护皇室荣光。”
她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殿中,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提醒自己,从此刻起,她的身份将不再仅仅是大梁的长公主,更是宫止渊的妻子。
元昭宁心里五味杂陈,她本就不是接受封建思想教育的古代女子,可在皇权面前,她却和她们一样,只能被迫接受这安排。
祭拜完毕,元昭宁走出太庙。
马车再次启动,这次是朝着皇后居住的凤仪宫而去。
凤仪宫内,叶皇后端坐在上首,神色温和却带着一丝威严。
元昭宁走上前,屈膝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快起来吧,坐。” 皇后抬手示意。
待元昭宁坐下后,才缓缓开口:“昭宁,如今你的婚期已定,过不了多久,你不再是娇生惯养的公主,而是一家的主母,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
元昭宁垂眸,轻声应道:“儿臣明白。”
“你要记住,身为女子,相夫教子是本分。宫止渊常年镇守北境,性情或许有些冷硬,但他是大梁的忠臣,你要多体谅他,照顾好他的起居,让他无后顾之忧。” 皇后顿了顿,又接着说,“公主府虽不如皇宫这般规矩森严,你也要遵守规矩,与府中人和睦相处,切不可再像现在这般任性。”
这些话,元昭宁听得认真,每一句都记在心里。
她知道皇后是为了她好。
毕竟,女子的婚姻从来都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更关乎着皇室与大臣之间的关系,关乎着朝堂的稳定。
她一一应下,从凤仪宫出来时,日头已升到半空,阳光有些刺眼。
回到公主府,元昭宁刚踏入寝屋的门槛,双腿便似灌了铅般再也撑不住,重重瘫坐在梨花木椅上。
好累!
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公主定是累坏了。”
松露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帮她摘下缀着明珠的沉重发冠,冰凉的触感离开头皮时,元昭宁才轻舒了口气。
松露又顺势抬手,指腹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轻轻揉着她僵硬酸痛的肩膀。
元昭宁缓缓闭上眼睛,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婚期越来越近,她心里清楚,眼下能做的唯有沉下心准备,坦然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活。
只是此刻,那些纷杂的念头都暂时被疲惫压下 —— 她什么都不想想,只想靠着这片刻的安稳,好好的歇一歇,将这一整天的倦意都慢慢揉散。
醉花阴
为庆祝元昭宁马上成亲,元长宁早早定下醉花阴最大的包间。
元昭宁抵达时,屋内已是人声鼎沸,围坐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好友,没有半分应酬的客套,满是私密聚会的松弛。
“长姐!你可算来了!”
元昭宁抬眼便见元长宁从两个身着青衫的小官中间挤出来,墨色裙摆扫过凳脚带起一阵风。少女温热的手攥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将她往主位拉:“快坐快坐,溪清都等你半个时辰了。”
主位旁的溪清早已起身,月白锦袍衬得他面容愈发清俊。
他执起青瓷酒壶,酒顺着壶嘴缓缓注入杯中,泛起细密的酒花:“公主尝尝这个,醉花阴新酿的‘玉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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