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满是惊慌,连脚步都有些踉跄。
话音未落。
“咻” 的一声。
一支冷箭从斜后方射来,精准地落在元昭宁的胸口。
她扑到元澈身前,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元澈瞳孔骤缩,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震惊地看着怀里浑身发抖的人。
他没想到元昭宁会说出这种话。
他能清晰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还有胸口传来的温热触感 ——
那是她的血。
他的指尖都开始发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竟有些慌乱。
他原本以为,她会惊慌失措,会求饶。
可没想到,她竟然会扑过来保护自己。
刺客们见状也停住了动作,面面相觑,很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元澈沉默了片刻,喉结滚动了一下,抬手轻轻招了招。
那些刺客立刻收刀入鞘,像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入树林,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地上凌乱的脚印。
他低头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元昭宁,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睛半睁着。
他伸手将她胸口的箭杆狠狠掰断,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可嘴上却没说一句关心的话:“你倒是胆子大,敢用自己的命来赌。”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轻盈,还有伤口处传来的血腥味。
他翻身上马,用自己的披风将元昭宁裹紧,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臂紧紧护着她,生怕她从马背上摔下去。
策马朝着营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低头看着怀里人苍白的脸,心里竟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烦躁 ——
他明明是想让她死,可为什么看到她这样,会觉得不舒服?
回到营地后,太医们早已被紧急传唤过来,帐篷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
元澈站在一旁,看着太医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开元昭宁胸口的衣服,露出伤口。
当太医一点点从肉里拔出那一节断箭时,元昭宁压抑的痛哼声传入耳中,那声音微弱却尖锐,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太子殿下放心,” 太医包扎好伤口后,起身躬身行礼,语气恭敬,“箭伤虽深,但未伤及心脉与要害,只需按时换药,好好休养一个月,便能痊愈。只是公主失血过多,还需静养。”
元澈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元昭宁苍白的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元昭宁躺在床上,胸口的白色纱布隐约渗着暗红血渍,呼吸轻得像片羽毛。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太监拔高的通报声:
“陛下驾到 ——”
元澈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方才落在元昭宁脸上的复杂目光瞬间收尽。
转而换上一副担忧急切的神情,快步迎向帐门口。
掀帘的瞬间,明黄色的衣角先入眼帘。
梁帝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连呼吸都比平日重了几分。
叶皇后紧跟在后,显然是一路急赶,心都悬在嗓子眼。
最后进来的是宫止渊,脸上没什么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扫过帐内景象时,飞快地掠过元澈的脸,又落在床榻上的元昭宁身上,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
太子殿下说在东侧林地遇袭,可他方才勘察外围,东侧的马蹄印乱得有些刻意。
“昭宁!” 叶皇后掀开帐帘,只见元昭宁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轻轻握住元昭宁微凉的手,指尖颤抖着碰了碰女儿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伤成这样?疼不疼?”
梁帝走到床榻边,目光沉沉地扫过那片渗血的纱布,喉结滚动了一下。
转向躬身侍立的太医,声音里压着怒气:
“长公主伤势到底如何?”
太医膝盖微微一弯,头垂得更低了,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谨慎:
“回陛下,臣已为公主施针止血,箭伤虽深,万幸避开了心脉与要害。”
“只是公主失血过多,此刻气血虚浮,需卧床静养一月,每日用参汤补养,切不可动气。”
梁帝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了些,可随即脸色更沉。
“岂有此理!皇家围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传出去,朕的颜面何在?天下人还要说朕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他转头看向元澈,眼神锐利得像刀。
“你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澈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恰到好处地掩去眼底的情绪。
“回父皇,儿臣今日本想去东侧林地猎只鹿,刚绕过一片松林,就听见远处有兵器碰撞的脆响。”
“儿臣心下不安,立刻过去,就见长姐的马倒在地上,三名蒙面刺客举着刀围着她。”
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
“儿臣当即上前阻拦,那些人见势不妙才往西北方向跑了。可惜儿臣还是晚了一步,长姐已经中了箭……”
说罢,他还露出几分自责的神情,仿佛真的在为没能护住姐姐而愧疚。
宫止渊站在角落,看着元澈,眸色暗了暗。
西北方向是围场的死角,防卫本就薄弱,刺客偏偏往那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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