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之心的搏动渐渐平稳,三道裂纹已愈合了两道,仅剩的那道也被凤凰血凝成的金膜暂时封住。
幼凤在溶洞上空盘旋三圈,金色的尾羽扫过灵均肩头,留下淡淡的暖痕。
小家伙突然发出清越的啼鸣,转身冲向丹穴山(dān xué shān)深处,那里有它尚未觉醒的传承,也是南荒(nán huāng)最后的火种。
跂踵(qí zhǒng)从怀中掏出张泛黄的兽皮地图,反折的膝盖在石台上磕出闷响:少主,这是交胫国(jiāo jìng guó)祖传的西荒(xī huāng)秘道图。
他独眼中闪着真诚的光,将地图铺在钟乳石上,过了厌火国(yàn huǒ guó)废墟,三危山有一座 断鳌桥 ,能直通昆仑墟(kūn lún xū)。
离朱凑过来看图,通神目的金光在 梼杌(táo wù)领地 几个字上停留许久,咋舌道:这怪物据说见人就杀,当年绝天之战时连天帝的使者都敢撕成碎片。
他摸着肩头的箭伤,咱们这点能耐,怕不是不够塞它牙缝。
阿若将指南草插在行囊边缘,银珠一般的草尖立刻转向西方。
少女指尖拂过地图上的三危山标记:伯益(bó yì)先生说过,梼杌虽凶,却最恨背信弃义之徒。
只要我们心怀坦荡,未必没有周旋余地。
她绿裙下的手指轻轻点向昆仑墟的位置,那里的守墓人或许知道青丘(qīng qiū)的旧事。
灵均望着西方天际,那里的云彩被夕阳染成诡异的血色,像是无数冤魂在云层中翻滚。
他从怀中摸出两块《山海图录》碎片,汤谷(tāng gǔ)的三足乌与南荒的凤凰纹路在火光中隐隐共鸣:到了昆仑,或许就能知道青丘覆灭的真相了。
休整一夜,次日清晨众人整装出发。
离朱的箭伤已无大碍,只是眉梢多了一道浅浅的疤痕,倒添了几分凌厉。
阿若用晨露调制了解毒的药膏,涂在灵均被地脉黑气灼伤的指尖,绿裙在晨雾中泛着淡淡的荧光。
穿过厌火国废墟时,满目疮痍令人心惊。
曾经的城池已化作焦黑的瓦砾,断壁残垣间还残留着烛阴(zhú yīn)地脉之火的余温,偶尔有未烧尽的尸骸在风中摇曳,像是在诉说着浩劫的惨烈。
这些百姓......
阿若不忍地别过脸,指尖生出的藤蔓缠绕住半具烧焦的孩童尸身,将其轻轻放入坍塌的屋角,烛阴连三岁稚子都不放过。
离朱的通神目突然亮起,箭头指向废墟中央的祭坛:那里有活物。
众人望去,只见一座残破的祭台上,蹲着一只形似巨犬的异兽,正啃食着穷奇卫(qióng qí wèi)的残骸,周身的鬃毛如钢针般竖起。
天狗 (tiān gǒu)!
白泽(bái zé)在灵均肩头低嘶,六足绷紧如弓,《山海图录》说它能吞月,见则天下大旱。
天狗似乎察觉到他们的气息,猛地抬起头,铜铃大的眼睛射出凶光。
它丢下残骸,四足蹬地扑来,张开的嘴中能看见两排参差的獠牙,涎水落在焦土上蚀出细密的小坑。
灵均三尾同时扬起,狐火在身前凝成光墙。
出乎意料的是,天狗在接触金焰前突然急停,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低吼,竟夹着几分畏惧。
它怕凤凰血!
阿若恍然道,指着灵均肩头那一道幼凤留下的暖痕。
离朱趁机射出一支骨箭,箭簇擦过天狗耳际,将其钉在祭坛石柱上。
异兽发出愤怒的咆哮,却始终不敢靠近灵均三尺之内。
这畜生倒识相。
少年收回弓箭,看来凤凰的气息比咱们想象的管用。
穿过废墟的第三日,地势渐渐升高,空气中的硫磺味被凛冽的寒风取代。
西荒的山脉如沉睡的巨兽,裸露的岩层泛着青黑色的光泽,像是被幽冥寒气冻透的钢铁。
离朱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峰,突然指着天际:那就是三危山?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三座尖峰刺破云层,山体呈诡异的三角形,山腰处缠绕着血色的云雾,隐约可见座残破的石桥横跨在万丈深渊之上,那便是跂踵所说的断鳌桥。
桥对面的云雾不对劲。
灵均突然按住腰间的骨刃,三尾狐影微微绷紧,里面藏着东西。
白泽的竖眼骤然收缩:是梼杌的气息!比传闻中还要霸道!
阿若的指南草突然剧烈摇晃,银珠草尖上凝出细小的冰晶:伯益先生的手记里说,梼杌的巢穴在三危山巅的 噬灵洞 ,那里的阴气能冻结修士的灵力。
她从行囊中取出三枚暖玉,分给众人,这是昆仑(kūn lún)冰玉,能抵御寒气。
灵均将两块图录碎片并在一起,青灰色的玉简突然发烫,在掌心投射出半阙狐纹。
那纹路与青丘墟老槐树下的图腾惊人地相似,只是在狐首眉心多了一颗星辰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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