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默默收回“审判者”,眼神深沉地扫过断裂的船体:“通知一下,启动‘追猎预案’。有些蛀虫,就算钻进深海,也要把他们揪出来。”
艾卡从船室内拖着伤势走出来,米雪儿见状立刻过去扶住:“还好吗?艾卡?”
艾卡想起那一招即将袭击向自己的激光束,本应该是直接面对死亡的终结的那一集,可艾卡自己也没想到,艾克亚那个敌人没想到,直接快速改变了激光的射线轨迹,并没有命中艾卡,只是有些波及……这倒是令自己有些怀疑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星庇所,引航者和星绘见证他们的对战过后,星庇所的窗台落着几缕暖光,星绘正为引航者整理枕边的绒毯,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引航者却望着窗外港口方向的残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艾克亚坠落时那声不甘的嘶吼,斯洛英为同伴放弃追杀的犹豫,像两枚细针,反复刺着他的思绪。
“在想欧拉港口的事?”星绘的声音温软如棉,她在床边坐下,将一杯温好的花茶推到他手边。
“信已经启动追猎预案了,欧泊会处理好后续。”
引航者却摇了摇头,视线仍没从远方收回:“星绘,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些人……艾克亚也好,斯洛英也好,他们不是纯粹的恶。”他想起艾克亚最后那句“别像我一样抓不住想保护的人”,想起斯洛英望着菲玩偶时瞬间软化的眼神,心脏莫名发紧。
“他们更像……被什么东西逼到了绝路,就像……”
就像他自己。从三次元意外坠入这个游戏世界时,他也曾像个异类,在现实生活中与所有人为敌,面对霸凌和精神折磨以及不信任,或许他也会在迷茫中走上另一条路。
星绘的指尖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他纷乱的思绪稍稍安定。
“引航者,”她抬眸望进他的眼睛,澄澈的眸子里映着他的影子,“每个站在对立面的人,背后都可能藏着我们没看到的挣扎。就像乌尔比诺的霓虹再绚烂,阴影里也会有无人问津的角落。”
她顿了顿,声音又低了些,带着恰到好处的安抚:“你不需要把所有人的重量都扛在肩上。我们是同伴,你的困惑,我们可以一起梳理。”
引航者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些在三次元时习惯独自消化的情绪,此刻在星绘的注视下,竟有了倾泻的出口。“我只是……”他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我也是‘外来者’,我懂那种被世界推着走、身不由己的感觉。他们会不会和我一样,只是被困在了不属于自己的剧本里?”
星绘安静地听着,等他说完,才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像春日破冰的溪水,清透又温暖:“就算是剧本,选择怎么走下去的,始终是我们自己。艾克亚他们的选择或许有苦衷,但掠夺晶石伤害他人,终究是错的。”
她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动作亲昵又自然:“但这不妨碍我们去理解‘苦衷’。引航者,你的共情不是软弱,是你身上最珍贵的光。只是别忘了,我们守护的,是更多人安稳的日常。”
引航者望着星绘眼中的坚定与温柔,心头那股拧巴的劲儿渐渐松开。是啊,他或许永远无法完全理解反派的挣扎,但至少,他可以选择和身边的同伴一起,在这条充满未知的路上,守护好眼前的温暖。
次元战舰上……
第四席主臆人的四位手下回来,身上的装备也直接是损失了七成,铠甲已经无法继续使用或改造修复,特别是艾克亚,艾克亚被送去医疗室内治疗,因为有生命本源的辅助,他的身体恢复只需要两三天时间就即可完全恢复,巴布洛原石也到手,属于这一场的战斗胜利,归根于他们。
但在这之后……这几个手下却陷入了一段沉思对话……
三个人走在走廊上,莫科先开口提问自己的心里话:“乌斯,你觉得我们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值得吗?”
乌斯不看向他问道:“为啥这么说?”
“命运这一场,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把这任务也完成了,可是我们最终都没有什么好的收获……就连席主也没有给我们好处……还导致艾克亚受伤昏迷……”
乌斯沉思了,停顿住了脚步,莫科和斯洛英也跟着停下来,乌斯转身看向他们两人:“我们仅仅只是完成任务的人而已,不求这些福利回报,再怎么说席主他们也曾经帮助过我们,我们也该做些事情回报他们罢了……”
斯洛英双手抱胸冷冷道:“我只感觉到席主是在往我们把火坑里推……”
莫科也跟着说道:“是啊!而且不管怎么说,只有那位第二席主帮助我们更多,在收留我们的时候,明明是第四席主和第二席主一起,但做的更多的是第二席主,如果要是给我们有选择的话,我肯定会跟着第二席主的……”
乌斯摇了摇头:“那也是一样的,在我看来,既然都是站在一条线上的话,那就应该一同协助……而且艾克亚之所以暴怒启动超次元强化装置,我猜应该是唤醒起了他那不堪回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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