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修余光扫向她,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
他不得不承认,她离开之后的每一次见她,她的变化都很大。曾经青涩的玫瑰已经悄悄绽放,哪怕她现在慵懒地坐在那儿,整个人的气质也是出类拔萃的。
外面阳光很好,斜斜得从窗户外洒进来,正好照在她身上。
或许是经过了世事磨练,面前这个女人有了让人臣服的气场,和曾经桑大小姐的姿态已经全然不同,但是一样得让他移不开眼。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愿意当我的情人?”
桑晚抱着双臂,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没有一点淑女的姿态,说话也带了十足的挑衅。
沈砚修是有点不明所以的,他不敢告诉她,别说当情人了,自己恐怕碰都不敢碰她。
两年前的事太过刻骨铭心,他现在飞过来,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不放心,来都来了,总得看着她精神正常一点才能回去。
他很快订好餐厅,一家以吃螃蟹出名的餐厅,就在酒店对面,走路两分钟。
…
两个人坐下来不久,服务员拿来菜单,桑晚似乎兴致缺缺,整个人又沉默下来,让他随便点。
沈砚修坐在她对面,和她隔着一张桌子。
这两年赋闲在家,他唯一学会的事情就是怎么照顾人。点好餐之后,又随手帮她把餐具摆好,给她倒了一杯红酒:
“出什么事了?”
他再蠢,也知道桑儿不可能无事生非,也不会开这种包养的玩笑。
“和申家的婚约有变化?”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桑晚坐在窗边,海风吹进来,把她额前的碎发吹乱了。她将头发随意地扎了起来,熟练地点了一支烟,和周围的女人一样,歪着头的时候更显得风情万种。
“没有,下个月订婚。所以理论上,我现在还是单身未婚。”
她一只手还撑在桌子上,看着沈砚修笑:“当时你订婚前不是也来伦敦找我了吗?现在我也找你,公平合理。”
沈砚修没说话。
沉默很容易被视为一种拒绝。
“怎么,你不愿意?那我问问别人。”
说着她拿出手机,一副真的有备选的样子。
沈砚修将她的手机抽走,反扣在桌面上:“先好好吃饭,一会儿回酒店说。”
桑晚手机被拿走了,人有些无聊,只能看着眼前的男人发呆。
不得不承认,他在家休息了两年,卸下了压力,人倒是年轻了。五官还是和记记中一样耐看,轮廓分明,鼻梁挺直,哪怕给人当司机,眉眼间也气宇不凡。
她垂下眼睫,觉得自己可能应该关心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如何了,但是她问不出口。从再次见到他起,她就问不出口,只能像鸵鸟一样,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过了半天,她终于想到一个问题:“你还在给高志新当司机吗?”
沈砚修抬头看了她一眼,意识到她可能没留意岭南的局势,当下也不愿意多讲,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难怪你这么闲。”
桑晚终于找到了他随叫随到的原因。
…
接下来这顿饭吃的无比尴尬。
沈砚修记得她是很爱吃螃蟹的,当年在南湾,他也宠过她,买过很多次大闸蟹让阿姨做。桑其实很爱干净,明明馋得不行了,每次还不愿意脏了手,吃完之后手套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双。
两个人之间,有洁癖的那个人其实是她。
现在她像是存心和他较劲一样,海蟹和龙虾上来之后,还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沈砚修到底是男人,远没有她那么多讲究,徒手帮她处理好了之后,又放在她盘子里。
他手法不错,服务生在一边,眼里有赞赏,又弯腰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礼貌得拒绝了。
桑晚心安理得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剥壳的动作干净利落,修长的手指仿佛天生就是用来做这个的。
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气了。
原来他也是能做这些事儿的。
以前他那副高贵的样子,她还以为他是手残呢。
“我不吃了!”
她突然拔高声音,把餐具扔在了盘子里,周围人和服务生吓了一跳。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幼稚,但是她就是没由来得生气。
“我不吃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猛地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风衣外套头也不回地往外冲。
沈砚修明显怔住了,他还没有太多处理这种事的经验,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放下叉子本能地追了上去。
到了柜台的时候,他意识到两个人没结账,又被拦下刷卡。
服务员还没见过这样的客人,看上去举止得体,坐下来一口没吃就要走,用不太标准的英语问他需不需要打包带走。
沈砚修没进耳朵,他看到女人已经没影了,一只手龙飞凤舞地签完字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
人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外面阳光刺眼,空气中是海风的味道,人行道干净整洁,左手边是宽阔的海滩,周围有不少前来度假的情侣,欢声笑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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