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士杰坐在茶餐厅,眼里波澜不惊。过了半晌,才说道:
“好,明天中午林忠会去接你,来了我们聊聊。”
结束的时候他又警告了一句:
“桑小姐,看到辉市的新闻了吗?不要和我耍什么花招。”
挂了电话,许士杰擦了擦手,扔下餐巾纸走了出去。
桑家大小姐知道的太多了。必要的时候,他要代沈砚修做决定。现在保险箱里的东西他已经拿到了,他需要让不该知道这些事的人闭嘴。
…
辉市
沈砚修在陪关仪最后一次试礼服。
一家老字号的服装店,风格温婉大气。
他靠着木质墙板,一身深灰色的高定西装,肩背挺直,神色懒散。细看上去,眉目间凝着淡淡的疲惫。
他很少有感觉掌控不了命运的时候,但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他有些迷惘,第一次好奇命运要把他推向何处。
临近订婚,他推掉了大部分工作,以示对关家的尊重,也顺便给自己休个假。
试衣间内,关仪穿着米色改良版的礼服出来了:
“砚修,你看这件怎么样?”
沈砚修抬眼,他眼光一向很毒辣,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很端庄,不过你一向喜欢明艳大气的装束。你不用配合我,沈家不需要找一个温良贤淑的少夫人。”
关仪握着裙角的指节收紧了一瞬,有些后悔。
许多人接受不了她这样张扬的性格,但是沈砚修可以。她不敢想,如果她们之间没有隔阂,沈砚修会是一个多完美的爱人。
不过很快,夹在他们中间那个女人应该就不会存在了。
沈砚国应该已经开始动手了。
…
外滩金融中心
落地玻璃窗外是晨间灰蓝色的黄浦江,沈砚国坐在顶层会议室中,一杯热茶冒着淡淡雾气。
大屏幕上的股票数字闪烁,远峰集团已经是连续第三天一字跌停。
沈砚国看着那三根醒目的绿色柱子,非常满意。
桑远峰完了,他在证监会的亲信刚和他汇报过,集团的财务报告有重大瑕疵,涉及未披露的关联交易。
股价下跌是止不住了。
他只要在合适的时候出手,就能成为实际控制人。
桑远峰现在应该焦头烂额才对,这个在辉市叱诧了数十年的商界精英,终于还是栽在了他手里。
他觉得很正常,没有道理每一次他都能东山再起。
他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他接了起来。
“老板,我们的人说,桑家二小姐昨天来过了。”
沈砚国没有太大反应,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而已,翻不起什么风浪:
“材料给她看了吗?”
“看了,照您的意思处理的,账目上看不出东西来。不过——”
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犹疑:
“桑家二小姐,现在和许士杰在一起。”
沈砚国轻啧了一声,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他做为沈家旁系的代表人物,当然知道许士杰的存在。
在他眼里,许士杰是自己堂弟的一条狗。沈砚修让他咬谁,他一定会抓住死死不放。他对许士杰不满很久了。
“许士杰在查我?”
“我们摸不清他的行踪,但是他去过九龙城那边了。现在又和桑家搅在一起,怕是要对我们不利。”
沈砚国冷笑一声:“我忍他们够久了。许Sir想要动我,也没那么容易。他跑到我的地盘上,还想全身而退,未免太瞧不起人了。让顺义行的人行动。”
他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眼神沉了下去:“养兵千日,是时候让我看看他们的本事了…”
港岛
许士杰站在酒店门口,深色风衣下是剪裁利落的西装,他点了一根烟,抬头看了眼天色。
冬日的港城也是黑云密布,过一会应该要下雨。
“阿诚,林忠回伦敦接人了?”他转头问身边的小弟,语气温和。
“是,许哥,他走之前让我负责给您开车。”
阿诚跟在他身边三年了,除了林忠,算是他最为得力的手下。
许士杰不置可否,弹了弹烟灰:“走吧。明天是砚修的订婚典礼,到时候我给他送一份大礼。”
黑色的宝马缓缓驶出中环,驶向九龙一带。车窗紧闭,车内静得能听见引擎的轰鸣声。
…
华庭这两天在酒店观察了许士杰许久,发现他这个人异常安静,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今天早上,她终于看到他出门了。
她很讨厌这个人,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与生俱来的危险气质,刚烈又狠厉。
前天匆匆碰面,她准确地判断出来,许士杰和她的目标是一致的。
而且,这个人虽然无礼,却不是一个坏人。
这两天远峰集团的情况仍在一路向下,情况越来越糟糕。
她不能坐视不理。既然这个人说桑家马上会有求于他,那他一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看着那辆宝马从酒店出发,她匆匆拦下一辆的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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