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灵溪的房间最为“热闹”。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傀儡部件铺了一地,她本人则坐在这堆“零件”中央,双手快得带起残影。指尖延伸出极其纤细、近乎无形的圣力丝线,同时连接着超过三十个不同的精密构件,进行着同步调整与测试。她的“万象机巧”之道,核心在于“控”与“变”。人形主战傀“武卫”静静立在墙角,但内部核心正在被她升级;兽形侦察傀“影貂”则在房间阴影里无声穿梭,测试着新的隐匿涂层效果;而更多工蜂型傀儡正围绕着一块核心母巢,进行着自我复制与功能分化演练。
她的表情冷静,甚至有些漠然,只有那双异常明亮的眸子里,倒映着傀儡部件运转时细微的光亮,显示出她全部心神都已沉浸在这精密如艺术般的操控中。收集情报、分析数据、制造工具、操控战场——对她而言,这些都是可以通过精密计算和预先布置来掌控的“变量”。
次日清晨。
火娴云稍作整理,便前往药王谷在碎星镇的临时驻地——一处租赁的清净院落。柳长青早已在院中石桌旁等候,桌上有茶,还有几份摊开的卷宗。
“火小友来了,坐。”柳长青面色比昨日凝重不少,开门见山,“你托柳芸送来的样本和‘净魂散’配方,谷中几位长老都看过了。配方精妙,对症下药,尤其那味‘寒心草’的替代用法,连三长老都称赞有想法。”
“前辈过誉。”火娴云坐下,“前辈急寻我,是有了新发现?”
柳长青点头,将一份卷宗推到她面前:“这是药王谷秘档中,关于三百年前一次类似事件的零星记载。那时坠星湖也发生过一次异常潮汐,不过规模远不如这次‘百年大潮’。记载中提到,湖周数个村落爆发怪病,患者嗜睡、失魂、最后躯体枯槁而亡。当时谷中前辈诊断,是中了某种‘星瘴之毒’,与灵魂相关。他们曾深入湖域调查,但记录在提到‘湖心异光’和‘砂中有诡’后便戛然而止,那几位前辈也再未返回。”
他又指向另一份较新的记录:“而近三十年,在西北其他几处传闻有上古星辰坠落痕迹的区域,也零星出现过类似症状的病例,但都未能形成规模,且毒素表现没有这次猛烈。直到黑石村,以及现在碎星镇周边开始出现更活跃、更多变的病例。”
他盯着火娴云,缓缓道:“我们怀疑,有人……或者说有组织,在系统地收集、研究,甚至培育强化这种‘星瘴之毒’。而坠星湖,可能是他们一个重要的‘源头’或‘试验场’。你们在查这件事,很危险。”
火娴云心中一凛:“前辈可知是哪个组织?”
柳长青摇头:“线索很少,对方非常谨慎。但我们药王谷行医天下,也结下不少仇怨。有些用毒的手段,隐约让我们想起一些非常古老、本应早已断绝的传承。”他叹了口气,“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和你同伴务必小心。另外,若你们在调查中获得任何新的毒素样本或相关线索,希望能分享给药王谷。这不仅是为了救人,也是为了弄清真相,防范未然。”
“晚辈明白。”火娴云郑重道,“若有发现,定会及时告知前辈。”
离开药王谷驻地,火娴云心情微沉。柳长青的警告证实了他们的猜测,幽冥教(虽然柳长青未明说)所图甚大,且行动比预想的更久远、更系统。
另一边,慕雨生和舞灵溪分头行动。
慕雨生去了镇上唯一的藏书楼——其实只是个兼营古籍和地图买卖的旧书店。店主是个昏昏欲睡的老头,对慕雨生询问关于坠星湖历史、矿洞往事的问题爱答不理,直到慕雨生将几枚上品星辰石轻轻放在沾满灰尘的柜台上,老头的眼睛才亮了些。
“矿洞啊……那地方,邪性。”老头咂咂嘴,慢悠悠地从柜台底下摸出几本页面发黄、边角残缺的手札,“大概是八九十年前吧,矿洞还没废,当时挖出过一种会发暗红光的砂子,挺值钱,但接触久的矿工,后来都疯了,说胡话,攻击人,最后死得悄无声息。当时的镇长请了人来做法事,封了那段矿脉,后来整个矿洞产量越来越低,就慢慢废了。”
他翻出一张更古老、绘制粗糙的地图:“喏,这是更早的图,传说坠星湖湖心原来不是岛,而是一个大漩涡,每次大潮汐,漩涡里会吐出些古里古怪的东西。有前辈说湖底下沉着‘星星的碎片’,也不知是真是假。”
慕雨生仔细翻阅手札和地图,虽多是语焉不详的传闻,但结合星烬砂的特性、矿洞异状,隐隐拼凑出一些模糊的脉络。他用记忆水晶将有用信息记录下来。
舞灵溪则活跃在茶馆、酒肆、集市等人流密集处。她操控着伪装成苍蝇、甲虫甚至尘埃的微型傀儡,附着在不起眼的角落,收集着各种交谈碎片。同时,她本人也以购买零散零件、打听稀有金属为由,与一些本地匠人、跑单帮的货郎攀谈。
“星陨阁?嘿,气派大着呢,包下了镇西最好的院子,天天有生面孔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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