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长死死地盯着战友军靴上那未干的泥浆,思绪渐渐飘远。他仿佛看到了战斗前,这位战友正蹲在战壕边,嘴里哼着走调的民谣,手上还拿着一把刺刀,专心地削着从林子里拔出来的野菜。那画面是如此的清晰,却又如此的遥远,让一排长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终于,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痛哭出声。陈连长强撑着身体,被赵连长搀扶着,站在牺牲的兄弟们面前。他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流淌,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二排长颤抖着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过战友尚未合上的双眼,那双眼眸中似乎还残留着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然而,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二排长的喉间溢出了一阵破碎的呜咽,那声音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绝望和痛苦的呐喊。
突然,二排长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猛地捶打自己沾满血污的胸膛,一边捶打一边嘶声喊道:“我没把你们带回去……我没带回去啊!”他的嘶吼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上回荡,惊起了那些在地坪上排列的战友尸体,让原本就令人窒息的氛围变得更加沉重和悲凉。
林营长原本挺直的脊背,不知何时也佝偻了下来。他木然地数着那些逐渐冰凉的躯体,每数一个,他的心就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一下。他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因为与失去战友的痛苦相比,这点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指尖触碰到最年幼的通信员那被血浆浸透的衣角时,铁打的汉子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猛地一软,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直直地跌坐在焦土之中。
他的双眼瞪得浑圆,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了。那滚烫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他的眼眶中涌出,砸落在少年那蜡白的脸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少年的身体早已冰冷,而那泪水却似乎还带着他生前的温度,顺着脸颊滑落,在他的脸上晕开了一道道浑浊的水痕。
受伤的战友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他们的身上还弥漫着未散尽的火药味,那味道原本是如此刺鼻,此刻却与咸腥的悲怆混合在一起,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重重地压在每个幸存者的心头。
沉默,如同瘟疫一般,在这片尸骸之间蔓延开来。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压抑的抽噎声,像一把把利剑,划破这片死一般的寂静。
副连长缓缓地从怀里掏出半块硬得硌牙的压缩饼干,那是牺牲的炊事班长最后塞进他口袋里的。饼干的边角早已被体温焐得发软,仿佛还残留着炊事班长的体温。
副连长的手颤抖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饼干放在班长那僵硬的手上,仿佛生怕惊醒了他。然后,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艰难地发出了一阵沙哑得几乎不成调子的声音:“老周……咱们说好打完仗就去喝你酿的米酒……”
铁路缓缓地走到林营长身旁,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带着一丝哽咽:“营长,战友们的遗体……我们该如何安置呢?”
林营长凝视着地上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庞,心中犹如被重锤敲击一般,他用手撑着额头,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悲痛,声音也有些哽咽地回答道:“就……就地安置吧。”
然而,就在这时,正在给小战士缝合伤口的张胜寒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她的语气坚定而果断:“都火化了,带回去!”小国寡民,配不上英雄
教导员对张胜寒的提议显然并不赞同,他皱起眉头说道:“我们现在正在打仗,情况瞬息万变,很可能无法顾及到这些。如果这里遭遇了白眼狼的部队,他们的骨灰很可能会遭到破坏。”
一旁的王国安插嘴道:“那就地安置就不会遭到破坏吗?”白眼狼看见墓碑不是破坏的更厉害?
张胜寒的语气越发笃定:“这里不会遭遇越国的军队。而且,这里必然会有我们的军队来进行守护”
林营长似乎突然明白了张胜寒的意思,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两个连长下达命令:“一连长,二连长,你们两个人负责将所有的遗体进行火化,先安置在一个房间里。等咱们回国的时候,一定要把它们都带回去。”
“是”一连长、二连长同时敬礼,满脸悲痛的转身看着昔日熟悉的战友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夜幕像浸透血的黑绸般沉甸甸地笼罩着阵地,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掉。篝火熊熊燃烧,腾起的热浪裹挟着灰烬直冲天际,仿佛要冲破这片压抑的黑暗。木柴在火中爆裂,发出清脆的响声,与战士们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战士们垂首肃立,他们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然而,火光却无情地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绵长,仿佛在嘲笑着生命的脆弱和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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