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背靠着一棵粗壮的大树,缓缓地滑坐下来。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无力地靠在树干上。他手中的枪管当啷一声砸在左手的匕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把匕首上还挂着鲜血,那是他刚刚挥刀时,从敌人颈部的缝隙里带出来的。
他的右手依然保持着握枪的僵硬弧度,食指第二节磨出的血泡已经破裂,鲜血透过战术手套渗了出来,与敌人的鲜血混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这究竟是谁的血。
王国安则瘫倒在三步之外的树根旁,他的突击步枪横放在膝头,弹匣早已打空。枪口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雨水,仿佛是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此时,他才感觉到握着枪的右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掌心被突击步枪刻出的红痕清晰可见,那是他长时间紧握枪支所留下的印记。
张胜寒浑身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每走一步,都有水滴从他身上滑落。她艰难地走到两人身旁,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的作训服上。那原本应该是墨绿色的作训服,此刻却被汗水和倾盆大雨浸透,呈现出一种深褐色,就像被染过色一样。
不仅如此,作训服的后颈和腰窝处,还结着一层白色的盐霜,那是他们长时间奔跑和出汗的证明。而膝盖和肘弯处的耐磨层,已经被磨损得发亮,甚至露出了底下泛白的布料,这些部位的衣服都紧紧地贴在他们的身上,显示出他们经历了多么激烈的战斗和长途奔袭。
铁路想要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却发现自己的整条胳膊都像被灌满了铅一样沉重,完全不听使唤。他只能无奈地偏过头,用战术背心的肩带去蹭掉睫毛上的汗珠。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张胜寒正盯着自己握刀的手,那刀刃上凝结的黑血,在暮色中看起来就像一块风干的树胶,而且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
丛林中的潮气像幽灵一样顺着裤管往上爬,浸湿了他们的作战靴。长时间的奔袭让他们的脚趾发胀,传来一阵钝痛。张胜寒实在忍受不了这种难受的感觉,她直接爬到树杈上坐好,然后朝着两人各扔了一个蜡封的丸子。接着,她自己也迅速吞下一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全身的疲惫都随着这口气一起被吐了出来。
最后,张胜寒像一滩烂泥一样,软绵绵地依靠在树干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从怀里艰难地掏出一块压缩饼干,然后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开始慢慢地咀嚼起来。
与此同时,铁路也同样疲惫不堪。他摸索着战术背心的侧袋,试图找出自己的压缩饼干。然而,他的手似乎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灵活,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摸到了那块饼干。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将它从侧袋里掏出来。
就在这时,王国安忽然开始蠕动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向铁路这边蹭过来。他的动作缓慢的来到了铁路身旁,用手指轻轻地顶着压缩饼干,帮助铁路从侧袋里成功地掏出了那块饼干。
王国安喘着粗气,从胸前的口袋里提起水壶,然后拧开盖子,“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水。
铁路听到水壶里的水只剩下一半,随着王国安的动作,发出一阵晃荡的声音。他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声音也变得嘶哑不堪:“省着点……”
王国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仰头又倒了两口,然后把水壶递给了铁路。铁路接过水壶,这才注意到王国安的手背上有三道平行的浅痕,那显然是刚才与白人战士敌人支架搏斗时被抓出来的印子。虽然没有见血,但在王国安黝黑的皮肤上,那三道红棱却显得格外醒目。
在树杈上的张胜寒,目光敏锐地注意到了王国安的手。只见她从口袋里摸索出一个牛皮纸密封的、指甲盖大小的小木盒子,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扔向了王国安。
那小木盒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王国安的膝盖上。王国安见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迅速将小盒子收起来,嘴里还念叨着:“谢了,小寒。”接着,他继续津津有味地啃着手中的压缩饼干。
与此同时,在村庄里焦急等待的林营长和葛营长听到前方丛林里的枪声突然停止,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
林营长当机立断,率先开口道:“我带一个班的战士过去看看情况,顺便接应一下他们。你在这里看守物资,确保搬运工作顺利进行。”
葛营长立刻拿起身边的枪,然后高声喊道:“杨排长,带一个班的战士,跟我去树林里面接应一下铁路他们!”杨排长闻声,迅速带领一个班的战士集合起来。
葛营长转身拍了拍林营长的肩膀,安慰道:“老林,你在这里驻守物资,大家都会更放心。”说完,他不等林营长回话,便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向着丛林的方向走去,杨排长和他带领的战士们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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