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央,那座百米高的鎏金莲座之上,黄粱和石僧的战斗已至白热化。
剑光与怨气疯狂碰撞,每一次交锋都让整个大殿剧烈摇晃,穹顶不断有碎石落下。
石僧显然没料到这些“蝼蚁”竟然能挣脱他精心编织的怨嫁幻境,更没料到黄粱的实力强横至此,竟能和他这和积攒了千载怨力的“冢主”抗衡至今。
纯黑的眼珠里第一次出现了惊怒之色,攻势愈发狂猛,枯瘦的手掌拍出,带起滔天黑浪,欲将黄粱掀翻淹没。
黄粱面覆寒霜,眸中只有莲台上那道昏迷的白影,他手中长剑嗡鸣,寂灭剑意催发到极致,硬生生将那怨气黑浪从中劈开。
一人一石激战产生的余波在大殿中疯狂席卷,刚刚摔回殿中的蒋延、楚平野、楼听雨八人尚未完全稳住气息,便被这恐怖的灵怨风暴掀的东倒西歪,不得不全力运转灵力,才勉强在飞沙走石中站稳。
“咳咳……这动静也太吓人了!”楚平野以袖掩面,眯着眼看向风暴中心,凛冽的罡风如刀刮面,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剑罡和怨气悍然相撞,似九天惊雷炸响,震得整座大殿簌簌颤抖,穹顶裂纹蔓延伸展,不断有巨大的碎石裹挟烟尘轰然砸落。
姬忱挥开落下的碎石,眯着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安抚袖中赤红怪蛇不安地扭动。
一边安抚怪蛇,一边顶着压力上前与周身剑罡炽盛的蒋延并肩,低声对蒋延道:“这位黄道友的实力着实不凡。可惜,”他话锋微妙一转,视线掠过场中,“他好像要……败了。”
“砰——!”
一声闷响,一道怨气凝聚的沉重石杵虚影趁隙狠狠砸在黄粱挡在胸前的剑身。
巨力传来,黄粱闷哼一声,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剑柄,整个人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脊背重重撞在一根断裂的盘龙金柱上,才堪堪止住退势。
“噗——”他单膝跪地,以剑拄地,抑不住地呕出一大口瘀黑的血。
黄粱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而那双银灰色的眸子依旧死死锁定着莲台方向,仅存的理智在灼烧。
莲座之上,石僧缓缓收势,周身翻涌的怨气稍平,恢复了那副悲悯与诡谲交织的庄严宝相。
头颅光洁,眉心朱砂痣鲜红欲滴,眼帘微垂,长睫在石质脸颊投下诡影,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诡笑,纯黑不见眼白的瞳仁漠然扫视下方狼狈的众人,如俯视尘埃。
“吾倒是小瞧了你们这群蝼蚁……”石僧平直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讶异,但更多的是居高临下的嘲弄,“竟能从万千怨念编织的‘嫁梦’中挣脱,窥得一线真实……”
“可惜,蝼蚁终究是蝼蚁。”他微微摇头,语气带着一种亘古不变的冷漠,“即便你们侥幸挣脱了“嫁梦”的束缚,集聚于此,也不会对吾的宏图构成任何实质的威胁。不过是为这场夺舍,平添几缕亡魂罢了。”
说着,他枯瘦的手掌再次抬起,凌空一抓。
莲台中央,昏迷的覃故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托起,悬浮至他面前。
石僧凝视着覃故苍白却难掩绝世姿容的脸庞,纯黑的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狂热。
“这具躯壳,灵根剔透,骨相天成,乃是万载难逢的‘无垢道体’。”
“恰好天助我也,他的神魂遭受重创,留有罅隙,正合吾用!”石僧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迷恋。
“待吾灭其残魂,夺舍重生,以此完美肉身承载吾千载修为与无上神力……届时,超脱此界桎梏,踏足神域,执掌生死轮回,亦非虚妄!”
“你敢!”黄粱以剑撑地,强忍着脏腑移位的剧痛,猛地抬起头,目光阴冷钉在石僧身上。
抬手随意抹去唇边不断溢出的血丝,手中那柄暗沉长剑感受到主人的浓烈的杀意,发出低沉的嗡鸣,一双银灰色眼眸越来越亮,周身的气息节节攀升。
石僧挑衅地抬起右手轻挥,被黑红怨气缠绕悬在他身前的覃故又向他靠近了几分。
浓稠的怨气像吐丝的春蚕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将石僧和覃故的身影笼罩,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吾是神,有何不敢!”
“待吾与这完美的容器合而为一,超脱此界,成就真神,尔等皆为新世之基……”
蒋延仰头看着被黑红怨气包裹的一人一邪,手中灼阳赤金光芒暴涨,将他蜜色的脸庞映得一片肃杀,殿内温度骤升,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把他……放下!”
姬忱手中把玩的蛇首蝎尾蛊也停顿了片刻,唇角那惯常的笑意彻底消失,眸底掠过一抹猩红厉色。
“我艹你祖宗!”楚平野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似是还尚未完全从被反复献祭焚烧的惨痛经历中脱离,指着莲台上的石僧破口大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他娘的痴心妄想!”
“你是个什么腌臜污秽的玩意儿,也敢觊觎霭霭!还想夺舍他?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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