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回归以往的“平静”。
另一边——
黄粱驻足在一方凹凸不平的石壁前,四周寂静,唯有腰间那枚相思铃兀自发出悦耳的轻鸣。
突然,石壁周遭的阴影里,无数妖藤饿虎扑食来个出其不意,像潜伏已久的毒蛇,直取黄粱后心。
黄粱眉眼未动,反手拔出背在身后的剑挥出。
剑光乍起,如寒霜骤降。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精准、迅疾到巅毫的劈、砍、削、斩。
扑上来的妖藤在触及剑光的刹那寸寸断裂,粘稠的紫色汁液尚未溅开,就被凛冽的剑气震散、蒸发。
他步伐沉稳,每一次挥剑都必有数根妖藤被干净利落地清除,脚下很快堆积起一层仍在微微抽搐的断藤。
更多的妖藤前仆后继地涌上,顶端那些艳丽巨花再次膨胀,浓稠的紫色毒雾喷薄而出,瞬间将黄粱的身影吞没。
然,紫雾中剑光未歇。
黄粱面色不动如山,剑势没有一毫的凝滞。
这足以放倒蒋延五人的紫雾,对他竟没有一点影响。
剑锋一转,黄粱主动迎向那些喷吐毒雾的花朵,剑光过处,花朵连同其下的藤蔓被齐根斩断,迅速枯萎腐坏。
在他清理这些开花妖藤时,一根比其他藤蔓更为纤细、颜色也更深沉的妖藤,悄无声息地自他视线死角缩回,潜伏在乱石之后,伺机而动。
趁黄粱剑势稍歇,新旧藤蔓交替的瞬间,它猛地探出,顶端一个小巧的瘤节骤然开裂,喷出一股浓郁的粉色雾气,直扑面门。
黄粱反应迅疾,剑光回扫,那诡谲的妖藤应声而断。
而那妖藤先前喷出的粉色雾气像一张弥天大网。黄粱回气不及,后撤已迟,顿觉一股甜腻异香直冲口鼻,眼前刹那一片粉蒙,被那雾气结结实实吞没其中。
他身形猛地一僵,持剑的手顿在半空。眼前熟悉的谷景瞬间扭曲、模糊,继而彻底改换。
……天极峰山上寒梅坞,寒梅坞中栖梧院,月光如水,冷香浮动,红梅似火,在夜风中摇曳生姿。
梅树下,一人背对他而立,白发如雪,与红梅相映,刺目惊心。
须臾,他缓缓转身,那双熟悉的清冷眸子里漾着从未有过的、足以溺毙人的温柔笑意,唇瓣轻启,声音缱绻:
“夫君……”
他一步步走近,玉白的手指抚上黄粱紧绷的脸颊,指尖微凉,带着梅花的冷香。
温软的唇瓣试探地碰了碰黄粱,哦不!准确来说是臧剑玉,臧剑玉紧抿的嘴角,又顺着下颌线条,一路轻吻至凸起的喉结。
一贯的清冷中染上秾丽的媚意,覃故眼波流转,似含春水,朱唇轻启,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软糯与缠绵:
“师尊……”
他衣襟微敞,露出其下精致的锁骨,肌肤在梅影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双脚踩在臧剑玉脚上,声音低糯诱人,带着呵气般的暖意:
“娶我可好?”
“夫君……” 见臧剑玉没反应他又唤,贴近前来,唇瓣贴上他的耳廓,气息灼热。
臧剑玉垂眸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覃故,任他伸出纤长的手指,抚上他的嘴角,“您不是……心慕弟子吗?” 眼中潋滟地仰着脸问他,“为何不娶?”
肢体交缠,气息交融,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触碰,都在撩拨着臧剑玉心底最深沉的欲念与禁锢的情感。
为何不娶?
这四个字像最锋利的针,狠狠刺入臧剑玉心底最深处、连他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的隐秘角落。
那里面埋藏着不容于世俗的妄念,是连月光都照不进的深渊。
有一瞬间,那幻象的诱惑力达到了顶峰,他甚至能“感觉”到“覃故”贴近时带来的体温,嗅到他发间清冷的梅香混合着一丝陌生的甜腻。
可惜就是这一丝不该存在的甜腻,像一滴冷水坠入沸腾的油锅唤回他几近沉沦的神智。
他刹那厌恶地看着眼前这双盈满水汽、眼含媚意的眼睛,这与他那清冷疏离的弟子截然不同。
覃故不会如此。
他记忆中的那人,眉眼清丽,自带一身隔绝喧嚣的孤高。
而真正的覃故,玉骨冰姿,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淡漠,是远山之巅的积雪,是寒潭深处的月影,是画中仙,是云外客。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禁忌。
而绝非眼前这个主动贴近,言语轻佻,眉间流露出秾艳情态的幻影。
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他这些不可言说的隐秘。
这念头一出,臧剑玉如冰锥刺骨,瞬间驱散了所有旖念,只余下被幻影冒犯的冷怒。
他那总是紧抿透露出隐忍与克制的薄唇,微微开启,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无形的枷锁牢牢封住。
外界粉雾中,臧剑玉身形僵立在原地,纯黑的瞳仁深处,冰封的湖面下似有狂澜骤起。
在他心神挣脱幻境牵制的前一刻,周围原本畏缩不前的妖藤像嗅到血腥的鬣狗,蜂拥而上。
它们不再攻击,而是趁机缠绕上他的双腿、腰身、手臂,如一条巨蟒蛇吞噬猎物,一圈紧过一圈,迅速收拢,将他牢牢束缚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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