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不小,可惜本事差了些。”他对着挣扎不休的帝昀低笑一声,语气听不出是调侃还是嘲讽,“偷东西偷到我院的里来,被我抓住算你道运不济。”
说罢,他不再理会帝昀的抗议,拎着狐,握着剑,转身便朝琴室内走去。
帝昀见状,叫骂得更凶,奈何实力悬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琴案越来越近。
厉君撷将秋水剑轻轻放回琴案原处,动作细致,仿佛摆放一件极易损的珍宝。
随后,他将帝昀提到眼前,打量着他霜白的毛发和那双因愤怒而格外明亮的异色瞳。
“说吧,小东西,”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谁让你来的?目的为何?”
帝昀龇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放开我!你管谁让我来的!我乐意来就来!”
“哦?”厉君撷眉梢微挑,指尖凝起一缕微光,轻轻点上帝昀的额头。
帝昀顿时一僵,只觉得一股清凉却强势的力量试图探入他的识海,他奋力抵抗,额间本命契约符文应激般灼热发亮,将那外来之力猛地弹开。
厉君撷轻“咦”一声,收回手,看着帝昀额间一闪而逝的复杂纹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沉的兴味:“竟是本命契约……难怪能找到这里。你的主人,是谁呢?”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琴案上的秋水剑。
帝昀紧闭着嘴,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厉君撷也不强求,随手将帝昀扔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
帝昀在空中灵活翻身,稳稳落下,浑身的毛却仍炸着,警惕地盯着对方。
“不说也无妨。”厉君撷拂袖坐下,自顾自斟了杯冷茶,“那你便留在此处,等你那契约者亲自来寻吧。”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帝昀一愣,随即急了:“你休想!哥哥才不会上你的当!”
“哥哥?”厉君撷捕捉到这个称呼,端茶的手微微一顿,目光再次落向秋水剑,眼底波澜暗生。
他沉默片刻,忽而轻笑,“原来如此。”
他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理会帝昀,只垂眸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仿佛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之中。
琴室内一时寂静下来,只余帝昀不安的喘息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帝昀焦躁地在软垫上踱步,几次想冲向琴案叼走剑,都被厉君撷看似随意扫过的眼神定在原地。
无形的威压笼罩着整个琴室,让他不敢妄动。
化作秋水剑的覃故始终静观其变。厉君撷的态度颇为蹊跷,似乎并无立即发难之意,反而更像是在……等待什么。
而且,此人似乎能感知到他的存在,甚至可能窥破了他并非真正的“秋水”。
厉君撷指尖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忽然看向帝昀,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小狐狸,想不想早点见到你的‘哥哥’?”
帝昀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做个交易如何?”厉君撷语气温和,“你帮我送件东西给一个人,事成之后,我不仅让你带走这秋水,还可告诉你们离开此地的方法。”
帝昀狐疑地眯起眼:“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厉君撷摊手,好整以暇道,“那你们便只能继续困在此地。或许十年,或许百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耗。”
帝昀顿时噎住,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他下意识地“看”向琴案上的剑。
覃故的声音细微地直接传入他识海:“问他,送何物,给何人。”
帝昀立刻照办,昂起头努力做出凶狠的样子:“你先说送什么,送给谁!”
厉君撷笑了笑,自袖中取出一枚仅有指甲盖大小、通体莹白的玉蝉,放在桌上:“将此物,交给西街尽头那棵枯槐下摆茶摊的老叟。告诉他,‘故人托我送旧物’他会知道怎么做。”
那玉蝉看似普通,却隐隐透着一股奇异的灵波。
帝昀盯着那玉蝉,又看看厉君撷,小脑袋瓜飞速运转,权衡着利弊。
覃故的声音再次响起:“应下他。见机行事。”
帝昀得了指示,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好!我帮你送!但你若敢耍花样,我……我咬死你!”说着龇了龇牙。
厉君撷失笑,将玉蝉推向帝昀:“放心,我一向言而有信。”他顿了顿,补充道,“外面形势复杂,你不便携带秋水。暂且将剑留于我处,我保证不动它分毫。你速去速回。”
帝昀犹豫地看向秋水剑。
覃故道:“依他之言。一切小心。”
帝昀这才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扒拉过那枚微凉的玉蝉,攥紧。
他瞪了厉君撷一眼,转身灵活地跳下椅子,从门缝里钻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琴室内重归寂静。
厉君撷缓缓起身,走到琴案边,再次拿起那柄秋水剑。指腹缓缓摩挲过冰凉的剑身,他低声自语,似叹似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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