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不急不缓的敲门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覃故眼神微凝,袍袖一卷,桌上初成的傀和刻刀瞬间被收入墟溟之中,不留丝毫痕迹。
他周身灵力内敛,仿佛只是静坐了一夜。
“谁?”他的声音透过门扉,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与被打扰后的微哑。
门外传来楚平野那辨识度极高又带着点儿懒洋洋笑意的声音:“云道友,是我,楚平野。”
“长夜漫漫,见你房中烛火方熄,想来是还未歇下?不知楚某可否讨杯茶喝?”
覃故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家伙,白日里几次三番来找,都被他借故推脱,没想到深更半夜又来了。
他起身,缓步走到门前,拉开了门栓。
门外,楚平野依旧是一身雾蓝锦袍,倚在门框上,手里不知从哪摸来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房内,尤其在桌案方向停留了一瞬。
“楚道友真是好兴致,夜半时分不寐,反倒来寻在下喝茶?”覃故侧身让他进来,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楚平野毫不客气地迈进屋内,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扇子一收,指了指窗外:“非也非也,实在是被些动静惊扰,难以安眠。”
“方才似是察觉到这边有一股颇为奇特的气息一闪而逝,炽热中带着大地沉厚之力,好奇之下,便过来瞧瞧。云道友莫非是在修炼什么奇功?”
他话说得随意,眼神却带着探究,像是一只发现了有趣事物的猫。
覃故心中了然,炼化血晶地胆最后关头的气息,即便他处理得再快,还是泄露出了一丝极微弱的波动,没想到竟被隔壁的楚平野捕捉到了。
此人的灵觉果然敏锐的过分。
“楚道友说笑了,不过是调息时灵力运转稍有不顺,冲撞了关窍,已然无碍。哪里是什么奇功。”覃故语气不变,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倒了两杯凉茶,将其中一杯推给楚平野,“陋室唯有清茶,楚道友若不嫌弃,便请用吧。”
楚平野接过茶杯,指尖在杯沿摩挲了一下,笑得乖巧:“原来如此,那倒是楚某大惊小怪了。只是云道友这般勤勉,夜深仍在用功,实在令我辈汗颜啊。”
他的视线再次扫过房间,最后落在覃故脸上,似乎想透过那层轻纱,看清后面的神情。
覃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凉茶,并未接话。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突然,榻上帝昀翻了个身,毛茸茸的小脑袋从毯子里钻出来,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声:“哥哥……吵……”
楚平野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看到那雪白一团的小兽,眼睛微亮:“咦?云道友这只小宠倒是灵性十足,不知是何异兽?先前竟未注意。”
帝昀被彻底吵醒,睁开琉璃般的眼睛,不满地瞪了楚平野一眼,扭着屁股钻回毯子里,只留下一个圆润的背影。
“一只贪睡的小家伙罢了,不值一提。”覃故淡淡道,不欲多谈帝昀。
楚平野识趣地没有再问,转而道:“说起来,我们在此城已休整三日,蒋延他们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昨日晨早,楼听雨说明日便动身离开兰若城,继续东行。云道友意下如何?”
“我需想想。”覃故言简意赅。
“既然如此,楚某便不打扰云道友休息了。”楚平野放下茶杯,站起身,“清晨,大堂再见。”
他拱手一礼,笑容依旧,转身离去。
覃故送他到门口,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缓缓关上门,眸色微沉。
楚平野此人,看似阳光开朗毫无心机,实则心思里门儿清,感知敏锐,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日后还需多加留意。
覃故重新坐回窗前,没有立刻取出帝江傀。
经过楚平野这一打岔,他决定更谨慎一些。
直至天际微明,确定再无任何干扰,覃故才再次设下简单的隔绝禁制,将帝江傀从墟溟中取出。
此刻的帝江傀安静地躺在他掌心,木质温润,那抹隐现的红芒已彻底内敛,唯有仔细感应,才能察觉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与炽热生机。
六足四翼,形态古朴而神秘。
覃故指尖凝聚起一丝灵犀诀的独特灵力,缓缓点向帝江傀的核心。
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一步——赋灵。
以灵犀诀为引,将他的一缕“神念”与这具精心炼制的傀核深度融合,使其真正成为如臂指使的一部分。
这个过程容不得半点打扰。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全部心神沉入其中……
窗外,天色渐渐亮起,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而覃故的判官之路,也即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覃故又一次尝试呼唤007,可惜一如既往的石沉大海。
覃故不知道007什么时候醒,也没有什么可以直接联系衪的方法。
现在他要面临的是是否要继续蒋延,楼听雨等人,继续走所谓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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