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问心宗的援军到了,浩劫被制止,无数生灵得救。可覃故啊……他灵脉寸断、丹田破碎、道基崩塌、修为尽散!一个惊才绝艳、让同辈望尘莫及的天之骄子,就这样沦落成了……一个废人。”
少年张大了嘴,一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桌上其余六人也皆是唏嘘不已。
“哎,都是命啊!”
“据老夫打听来的消息,那覃故三年前不知何故偷偷溜下了山,身受重伤,碰巧被池家兄妹所救。”
“又碰巧钱壮飞绑人的那天,池家兄妹正好进千嶂山做任务,落脚处只剩覃故一人。”
“钱壮飞的人摸过去,二话不说,套上麻袋就把人绑走,直接扔进了东麓。”
少年喃喃问:“那……那个覃故,真的死了?”
赵老鬼摆了摆手,醉意朦胧:“后面的事,老头子我可就不知道喽……”
覃故坐在邻桌,慢条斯理地喝着灵茶,隔着一层轻纱,目光淡淡扫过那八人。
他没料到,只是想打探些消息,竟意外听全了自己的“故事”。
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消息,覃故觉得自己没了再听下去的必要,起身,走向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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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极峰,寒梅坞待客厅。
一片死寂,空气仿佛被冻结。
一股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寒意充斥着每一寸空间。白玉铺就的地面凝结出薄薄一层几乎看不见的霜华,蜿蜒着细微的冰裂痕迹。
雕梁画栋间,原本流转的灵光也变得晦涩迟缓,似是被无形寒意冻僵。
上首,玄冰玉雕成的宽大座椅上,臧剑玉面无表情地端坐着,手中托着一盏魂灯,灯火微弱,忽明忽灭。
周身散发出的淡白色寒气肉眼可见,如烟似雾,潺潺流淌,带着千钧重压,让下方坐着的三人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每一次吸气,肺腑都像是被冰冷的碎渣刮过。
九宸仙尊的威仪此刻尽数化为实质的冰冷威压。
臧剑玉寒眸微垂,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却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令人心悸。
林江野和许栩垂首躬身,大气不敢喘。
坐在最右侧的林江野,只觉得那冰冷的压力几乎全部倾轧在自己肩头。
自己的背脊早已被涔涔冷汗浸透,随即又被周遭的寒气冻得冰凉,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难受至极。
他头颅低垂,恨不得能找个地缝缩进去。
臧剑玉外出前的嘱托言犹在耳,那冰冷严肃的声音反复在他脑海中回荡:“林师弟,本尊外出几日,覃故就交由你看顾,切记,万不可让他下山。待本尊归来,赠你一壶百年陈酿的‘醉仙酿’作为谢礼。”
可如今……
人不仅没看住,竟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溜下了山。
那可是臧剑玉最在意的弟子,是放在心尖上的人。
林江野每多想一刻,便觉得那蚀骨钻心的寒意便加重一分。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撞击出绝望的节奏。
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在这死寂的大厅里显得异常清晰。
他几乎能预见自己的下场——或许下一秒,他就会被臧剑玉那无形无质、又足以冻裂元神的寒意彻底冰封,化为这待客厅内的一尊人形冰雕。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尚未滴下,便已凝成了一颗细小冰珠,悬在睫毛上,寒意刺骨。
坐在左手边的宗主周行健飞快地瞟了一眼臧剑玉手中那盏欲灭不灭的魂灯,斟酌着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九宸,我已将覃故师侄的画像交由执事堂,堂主廖行舟已发布了寻人任务,接取者甚众。相信很快便能找到覃故师侄的下落。”
他话音落下,厅内的寒气非但未减,反而更重了几分。
臧剑玉眸光未动。
四年前,他料定覃故在他外出时必定不会安分地留在峰上,曾暗中在覃故身上留下一道印记。”
“凭此印记,他可感知覃故方位。两年前,他催动那印记,却感知不到那道印记的存在,覃故的魂灯也一直是这般明灭不定、将熄未熄的模样。
两年了,覃故依旧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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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间,覃故下榻的客栈。
他倚窗而立,目光投向客栈东南角的上空。
那里的上空仿佛蒙着一层无形的烟波,景象微微扭曲,显得有些不真实。
天色也比周遭更阴沉几分,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和压抑,像是独自圈出的一小块阴霾天地。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遇上了“笼”。
覃故清晰地感受着那股从远处弥漫而来的、属于“笼”的粘稠气息,夹杂着怨憎与哀苦的味道,眉头不自觉微蹙,随即又缓缓舒展。
在松木山上时,云初只教授了判官相关的知识理论,却从未让他真正实践过。
眼下这个“笼”,正好可以作为他出师的第一个试炼。
不过,现在并非行动的好时机。需得等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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