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恭敬接过法器,再次俯首。
臧剑玉接过他们第二次奉上的茶盏,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蒋延与楼听雨随即行三跪九叩之大礼,至此,拜师之礼,终告完成。
覃故御剑而行,飞着飞着便觉身体深处仿佛燃起了一把无名之火。
那股灼热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极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变得灼热急促。
脚下的飞剑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颠簸,似是喝醉了酒。
眼前的景物时而清晰,时而又像隔着一层蒸腾的水汽模糊扭曲。意识在清醒与混沌的边缘挣扎。
他心知不妙,强行稳住最后一丝清明,目光扫过下方葱郁的山林,已顾不得分辨具体方位,强行压下灵力,操控着失控的飞剑,歪歪斜斜地朝着下方一片看似空旷的林地俯冲下去。
甫一落地,覃故踉跄着收回佩剑,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他勉强撑住旁边一棵粗糙的树干,才没有直接摔倒在地。
此刻,他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烈火上炙烤,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水……水……”覃故无意识地呢喃着,声音嘶哑。
在极度的高热和干渴折磨下,覃故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脸颊、脖颈处,有细密的、闪着幽蓝光泽的鳞片正若隐若现。
他只觉得那股灼烧感越来越难以忍受,本能地想要寻找凉意。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摸索,脚下如同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毫无方向。
靴底似乎踢到了什么凸起的硬物,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原来那竟是一个陡峭的斜坡边缘!
他整个人重心一歪,顺着布满苔藓和碎石的陡坡直直滚落下去!
噗通!
冰冷的水花猛烈地溅起。
斜坡下方正是一条清澈的山涧溪流。
骤然坠入冰冷的溪水中,那刺骨的寒意如同甘霖,瞬间浇熄了部分灼烧他身体的烈火。
覃故发出一声近乎解脱的喟叹,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凉意。
然而,这短暂的舒缓不过片刻,一股更加难熬的、钻心蚀骨的奇痒,如同万千蚂蚁,骤然从骨髓深处、从每一寸皮肤底下疯狂涌出!
这痒意比刚才的灼热更令人难以忍受,瞬间将他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神志彻底碾碎。
“啊……”覃故痛苦地低吟出声,双手不受控制地在裸露的皮肤上狠狠抓挠。
脖子、手臂、手背……指甲所过之处,立刻留下道道狰狞的血痕,皮开肉绽,可见他下手之重。
冰冷的溪水浸泡着伤口,带来丝丝刺痛,却丝毫无法缓解那深入骨髓的奇痒。
他一边要在湍急的溪流中拼命稳住身体,避免溺水,一边又要与这足以逼疯人的痒意搏斗。
剧烈的挣扎迅速消耗着他本就因高热而虚弱的体力,很快,覃故便感到手脚发软,力不从心,一个不慎,冰冷的溪水猛地呛入口鼻!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撕扯着喉咙和胸腔,窒息感伴随着火烧火燎的痛楚再次席卷而来。
更糟糕的是,方才被寒凉溪水暂时压制的体内高热,借着呛水的刺激,轰然反扑,比之前更加猛烈地焚烧着他的意识。
滚烫的身体浸泡在冰冷的溪水里,内外交煎。
极度的痒意、窒息的呛咳、重新燃起的焚身之痛……几种极致的痛苦同时爆发,疯狂撕扯着他残存的意识。
视野彻底被黑暗吞噬,挣扎的力道迅速减弱,身体在浑浊的水花中沉浮了几下……
然后……便再无声息。
主峰,招徒大典圆满落幕,臧剑玉的收徒仪式也已完成。
他正欲带着新收的弟子蒋延和楼听雨返回天极峰,却被匆匆赶来的许栩拦住了去路。
“师兄!”许栩显然是急忘了可以使用灵力,一路奔跑而来,此刻气喘吁吁,额角沁汗。
他顾不得蒋延和楼听雨还在场,急切道:“师兄,方才在大典旁观的弟子群里,我看到小覃故了!”
臧剑玉面上依旧看不出太多情绪,但宽大衣袖下的手,指节却缓缓收紧,透露出内心的波澜。
许栩紧盯着臧剑玉:“师兄,要去寻小覃故吗?”他语气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臧剑玉剑眉微蹙。
他自然想去,但身后的蒋延和楼听雨刚刚拜师,此刻丢下他们,于礼不合。
许栩见臧剑玉迟疑,更加焦急,压低声音提醒:“师兄,那日我与你说的,小覃故他……” 他话未说尽,但臧剑玉瞬间明白了那未尽之言——覃故的厌世倾向和潜在的自毁危险。
就在这时,楼听雨上前一步,姿态恭敬而主动:“师尊,弟子与二师兄既已拜入天极峰门下,便同为天极峰弟子。大师兄若有事,师弟师妹自当尽力相助。请师尊允许弟子一同前去寻找大师兄。”
楼听雨语气恳切,目光坦然。
站在她身旁的蒋延,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嘴唇紧抿,并未出声附和,显然对此提议并不情愿。
然而臧剑玉此刻已无暇顾及新弟子的态度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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