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锋爵却像是没听见,剑刃再度逼近玄霄心口,眼底满是固执的怒火:
“不可能!凯撒怎么会允许你找别人?你定是用了什么花言巧语骗了她!今天我非要替凯撒清理门户,让你记清楚谁才是你唯一的主!”
刻律德菈的指尖始终抵在剑鞘的城邦纹章上,直到断锋爵的剑刃第三次擦过玄霄咽喉,她才终于抬眼开口。
声音不高,却瞬间压过兵刃相击的锐响:
“收剑。”
断锋爵的动作猛地僵在原地,剑锋离玄霄皮肤仅寸许,他难以置信地转头:
“凯撒?可他分明……”
“吾的决定,何时需向汝解释?”
刻律德菈缓步上前,玄色衣袍扫过廊下阴影,肩甲上的战痕在光下泛着冷光。她垂眸看向单膝欲跪的断锋爵,眼神平静却藏着不容置喙的压迫,
“起身,不许跪!”
“他与海瑟音之事,是吾亲口应允。而非汝眼中的‘僭越’。”
她顿了顿:
“汝是吾麾下最利的剑,当指向吕奎亚的叛军与元老院的余孽,而非内耗。特雷托斯平原的血,不是让汝揣测主将心意的凭仗。”
最后一语落下时,带着淡淡威压。断锋爵握剑的手不自觉颤抖,终究咬牙收剑入鞘,俯身叩首:
“属下……失察。”
刻律德菈没再看他,转而望向玄霄,眼底的锐利稍缓,却仍带着君主的沉稳:
“蜜酿的劲过了便缓。下次若有疑虑,直接问吾,不必给旁人借题发挥的机会。”
玄霄揉了揉还发沉的胳膊,目光落在收剑而立的拉比努斯身上。
对方戴着的头盔,颅顶的尖刺与面甲的纹路都透着沙场淬炼的冷硬,仅在眼窝处留出两道狭长的观察缝,将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
即便看不清神情,玄霄也能从那绷直的肩线、紧攥剑柄的指节,还有头盔下隐隐透出的沉凝气场里,读出毫不掩饰的抵触,分明是“就算凯撒说了,我也瞧不上你”的架势。
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调侃:
“我说断锋爵,凯撒都把话挑明了,你这头盔底下,总不会还摆着张‘要算账’的脸吧?”
话音刚落,拉比努斯才缓缓抬了抬下巴,头盔的阴影晃过眼缝,只传来一声闷得像铁块相撞的回应:
“我只遵凯撒之令——但你若敢对凯撒、对剑旗爵有半分轻慢,我的剑,仍会指向汝。”
玄霄揉着胳膊凑到刻律德菈身侧,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
“感觉他把我当奸臣了。”
刻律德菈的目光仍落在拉比努斯绷直的背影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她转头看向玄霄,语气平静却藏着笃定:
“断锋是吾亲手磨出的剑,锋刃只认‘护主’二字,眼里容不下半分可能威胁大局的变量。”
她顿了顿,抬眼扫过仍立在阴影里的拉比努斯,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对方听见:
“但剑再利,也须辨清友敌。汝是吾与海瑟音都认的人,他纵有不满,也得记着这重分寸。”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拉比努斯重重“哼”了一声,头盔下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却终究没再开口置喙。
玄霄见状,忍不住朝刻律德菈挑了挑眉,眼里的无奈总算淡了些。
刻律德菈看向拉比努斯,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好了,断锋爵。”
拉比努斯握着剑柄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头盔下的视线依旧紧绷,却已默认聆听。
“此刻是节庆欢庆时刻,”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周遭的喧闹,
“汝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
拉比努斯沉默片刻,最终抬手按在胸前甲胄上沉声道:
“遵令。”
待拉比努斯的玄甲身影彻底隐入节庆的人流。
她看向玄霄,眼底的锐利与威严淡了几分,多了丝仅对亲近之人显露的柔和,语气也褪去了对下属的指令感:
“闹这么一出,我倒还想起了几件有意思的事情。”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剑鞘上的纹路——那是只有在无需紧绷神经时才会有的细微动作:
“当年他刚随我平定叛乱时,见我允你自由出入中军帐,便堵在帐外要与你‘比个高低’,说‘凯撒的帐前,不该有不明不白的人’。”
说到这里,她嘴角极淡地勾了一下,罕见地带上点笑意:
“最后被我罚去守了三日粮草营,倒也记了些日子规矩,没想到今日还是这般死脑筋。”
这番话没有多余的安抚,却用过往的细碎旧事消解了方才的紧绷,对她而言,向恋人坦陈部下的“冒犯”背后,是无需言说的信任与袒护。
她眼底的威严彻底化开,嘴角噙着一丝明显的戏谑,转头看向玄霄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你曾多次拒绝我的册封。”
话音顿了顿,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像是在欣赏玄霄茫然的神色:
“但你的同袍们倒有趣,私下聚会时竟给你起了个玩笑般的称呼——唤你‘静府爵’。”
玄霄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伸手揉了揉还没完全缓过来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
“我就是不喜欢出门凑热闹,宁愿待着看书或是陪你们,这至于让他们编个爵位出来调侃吗?”
他顿了顿,又想起同袍们私下里挤眉弄眼的模样,忍不住吐槽:
“再说「静府爵」?听着跟个闷头守院子的老管家似的,他们倒是会取乐。”
话里虽带着不满,眼底却没真的生气,反倒因这玩笑般的称呼,添了几分节庆该有的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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