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法利娅赶紧站稳,却不敢抬头,只微微垂着脑袋——她太清楚了,自己这回是在劫难逃。
以往就算偷东西被抓,顶多挨顿揍,揉着疼处还能再跑。可面对玄霄这副没表情的模样,她竟莫名觉得,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关。
玄霄往前逼近一步,阴影瞬间罩住赛法利娅。
他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你这家伙。”
话音刚落,赛法利娅浑身一僵,下意识就抬手抱住脑袋,把后颈、脸颊这些脆弱的地方死死护住,整个人缩成一团,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等着预想中的拳头落下。
预想中的疼痛没落下,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却先涌了上来。
赛法利娅愣住了,惊讶地睁开眼,下意识抬头看向眼前的玄霄。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伸手重新拎住了她的后颈,像提溜着一只不安分的小动物,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
玄霄没多说一个字,拎着她转身就朝房檐下的拐道走去。
脚步稳健地顺着曲折的拐道往下,一路走到人声渐起的街道上,又朝着某个未知的方向快步前行。
赛法利娅悬在半空,只能晃着腿,心里越发没底——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
赛法利娅脚尖徒劳地晃了晃,想趁玄霄迈步的间隙挣开,可后颈被攥得紧实,那力道像铁钳似的,任她怎么扭动都纹丝不动。
她心里急得发慌——这分明是被掐住了命门,连半点挣脱的余地都没有,活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只能乖乖跟着走。
念头一转,她又忍不住犯怵:难道玄霄要带自己去黎明云崖?
听说那儿是奥赫玛处置犯事者的地方,难不成要审判自己偷两条鱼的事?
她越想越怕,忍不住小声嘟囔:
“不至于吧……不就两条鱼吗,犯得着去黎明云崖?”
玄霄的脚步没停,拎着她穿过巷弄——石板路的缝隙里还嵌着上次阿格莱雅掉落的金线、墙根那丛总沾着露水的薄荷草是她亲手种的,还有巷口那盏总亮着的铜铃灯。
是阿格莱雅怕她晚归看不见路挂的……这些熟悉的景象撞进眼里,赛法利娅的眼神越看越慌,连呼吸都乱了。
等前方那扇挂着靛蓝布帘的木门隐约露出轮廓,布帘上绣着的金织纹样晃过时,她猛地反应过来,声音都变了调:
“这、这不是裁缝女家的路吗?!”
“不……不要啊!”
她突然疯了似的挣扎起来,胡乱的蹬着腿,后颈被攥得更紧也不管,眼眶都红了: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别让她看见我现在这样!”
她怎么能让阿格莱雅看到——自己偷了东西,还被人像提小猫似的拎着找上门?那比挨顿狠揍、去黎明云崖受审都要让她难受。
她怕看到阿格莱雅眼里失望的神色,怕辜负了当初那间“金织”铺给她的安稳。
玄霄拎着她的手没松,脚步也没顿,听见她的哭喊,眉梢微蹙,眼神里藏着一丝明显的疑惑:
“裁缝女?谁?”
他垂眸扫了眼怀里乱蹬的赛法利娅,语气平淡得没半点波澜:
“我不认识。”
“只是正好要从这边走,”
玄霄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目光掠过前方的木门,没多停留:
“顺路而已。”
赛法利娅听见这话,紧绷的身体瞬间松了大半,随即长长叹了口气——那口气里掺着后怕的虚软,还有点被自己吓着的无奈。
她停下了挣扎,只蔫蔫地垂着脑袋,连蹬腿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小声嘟囔:
“顺路……早说啊,吓我一跳。”
赛法利娅刚松下去的肩膀还没完全垮实,尾巴尖那点没理顺的毛都没来得及蓬松,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带着暖意的声音——
“呀,师兄,你怎么带着赛法利娅来这里了?”
阿格莱雅的声音像轻柔的织线,一下缠紧了赛法利娅的心脏。
她猛地僵住,连呼吸都忘了,耳朵尖瞬间耷拉下来,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藏进玄霄的影子里。
阿格莱雅先朝着玄霄温和地笑了笑,目光扫过他还算平稳的神色,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
“前天去看的时候,你还在冰块里冻着,怎么今天就出来了?现在身子已经好了吗?师兄,你特意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玄霄却皱紧了眉,拎着赛法利娅的手没动,眼神里的疑惑更重了几分,语气平淡却带着疏离:
“你是谁?”
他顿了顿,目光在阿格莱雅脸上扫过,确定没半点印象,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认识你。”
阿格莱雅脸上的笑顿了顿,眼里闪过诧异:
“师兄,你不记得我了?”
玄霄眉头没松,语气依旧冷淡:
“没印象。我只是路过。”
赛法利娅在玄霄手里僵了僵,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偷偷抬眼,看看阿格莱雅脸上的诧异,又瞅瞅玄霄那副全然陌生的冷脸——阿格莱雅居然叫玄霄“师兄”?他们俩原来认识?
这事她半点都不知道,心里顿时更迷糊了,连刚才的慌乱都压下去几分,只暗自嘀咕:这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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