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当吾是寻常花草,随意碰一碰便算了事?”
玄霄被她问得一僵,方才鼓足的勇气险些泄了大半,脸颊又泛起热意,扶着她肩头的手微微收紧,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直白的嗔怪。
玄霄眉宇间拢起几分无奈,声音带着点讨饶的意味:
“陛下可别再逼我了,这种事情……”
话音未落,他撞进刻律德菈半横过来的眼神里——那目光算不上凌厉,却带着种不容闪躲的执拗,像有根无形的线轻轻拽了他一下。玄霄心头一顿,剩下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刻律德菈见状,唇角微勾,干脆利落地接过他的话头:
“如若汝不肯主动,那便由吾自己来。”
说罢,她微微仰头,不等玄霄反应,已伸手轻轻揽住他的脖颈,带着晨起清冽气息的唇,轻轻落在了他的唇角。
玄霄浑身一僵,鼻息间满是她的气息,方才还纷乱的思绪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搅成了一团空白,连呼吸都忘了调匀。
唇瓣相触的触感轻浅却清晰,带着晨光的微凉。
刻律德菈缓缓退开些许,望着玄霄瞬间泛红的耳根,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随即微微侧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轻声吐出两个字:
“早安。”
声音不高,却像带着细碎的暖意,顺着耳廓钻进心底,搅得玄霄心跳漏了一拍。
他怔怔地看着她雪白发丝间映出的晨光,方才被强压下去的局促与慌乱,此刻竟化作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在胸腔里轻轻漾开。
玄霄的意识终于从方才的怔忡中回笼,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刻律德菈脸上——晨光勾勒着她雪白发丝的轮廓,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慵懒与一丝得逞的清亮,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随即愈发急促起来。
正有些不知所措时,刻律德菈的目光却忽然飘向帐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剑旗爵醒了呀。”
话音刚落,帐外便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伴着海瑟音温和的声音:
“陛下,我……可以进来吗?”
没有了先前的迟疑,也不见上下级的拘谨,语气自然得如同与同辈友人说话。
玄霄猛地回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脸颊的热度还未褪去,偏头时正撞见刻律德菈投来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心跳又乱了几分。
玄霄望着刻律德菈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再听着帐外海瑟音恰到好处的声音,心头猛地一沉——方才那点因亲近而起的悸动瞬间被哭笑不得的无奈取代。
他在心里忍不住低喊:什么?我竟又被陛下摆了一道?这分明是算准了时机!又这般不动声色地糊弄过去了……
面上却只能强作镇定,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偏头看向帐帘的方向,只盼着海瑟音进来能打破这微妙的僵局。
要不是玄霄知道刻律德菈内心其实是个善良正义的人,他都要觉得,若她真想糊弄着让自己为她去死,总有一天也能达到目的。
此刻望着她眼底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玄霄只觉又好气又无奈——这位陛下总能用最平静的语气,设下最让他无法抗拒的局,偏生他还偏偏没法真的生起气来。
帐外的脚步声愈发近了,他深吸口气,压下心头这复杂的情绪。
海瑟音掀帘而入,目光先在玄霄脸上淡淡一扫,随即落回刻律德菈身上,语气沉稳地汇报道:
“陛下,派出的先锋队已探明大致路径,前方暂无明显危险。只是……臣觉得有些蹊跷——沿途竟没有任何大地眷属前来阻拦。依臣看,这恐怕是个陷阱。”
她身姿挺拔,语调里不见丝毫慌乱,唯有审慎的判断。
玄霄闻言,心头的纷乱顿时被压下,转而凝起神色——行军途中,反常的平静往往比正面的厮杀更令人警惕。
刻律德菈指尖已从膝头移开,轻轻叩了叩帐壁,眸光微沉:
“大地眷属虽分散,却极护领地。这般放任我军深入,确有古怪。”
她抬眼看向海瑟音:
“先锋队可有探到什么异常痕迹?”
海瑟音摇摇头道:
“并无异常痕迹。”
一旁的玄霄听后,眉头微蹙,血红眼眸中掠过一丝冷冽:
“大地的眷属本就是大地泰坦的造物,他们与大地为伴,与岩石为被,岩层为床。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如鱼得水,要改变地形或是不留下痕迹,对他们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望向帐外晨光中的峡谷轮廓,发间那缕金色挑染在光线下格外显眼,语气添了几分凝重:
“越是看似无迹可寻,越可能藏着更深的布置。他们或许正借着大地的掩护,在暗处窥伺。”
刻律德菈指尖停在帐壁上,眸光深了深:“克律玄锋修斯说得有理。看来,这平静之下,确是暗流涌动。”
她抬眼看向海瑟音。
“传令下去,命先锋队放慢速度,加强戒备,遇有异动即刻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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