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摸了摸鼻尖,想起刻律德菈方才那瞬间的怔忡,以及转身时泛红的耳尖,唇角的笑意忍不住加深。
若是换了旁人,敢对律法半神如此逾矩,的确是砍头都够了——可他们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恋人,这点突如其来的亲昵,不过是藏在严肃表象下的寻常甜蜜罢了。
廊下的风带着暖意,玄霄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回走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这种感觉,确实不坏。
可一想到明日要召开的批判会,那点温情便被现实的沉郁冲淡了几分。
就算不去想会上那些长老会如何发难,单是应付这场面本身,就足够费神费力。
更何况,公民大会的场地设在黎明山崖,光是去那儿的路就够让人头疼——要先爬一段漫长陡峭的山路,中途还得换乘那架吱呀作响的机巧悬浮楼梯,梯身晃得厉害,底下便是深不见底的云雾,每次走都得攥紧手心。
玄霄揉了揉眉心,方才因那个吻而起的微热渐渐褪去,只剩下对明日的烦忧。
他靠在廊柱上,望着天边最后一丝霞光被夜色吞没,低声叹了口气——看来今夜,怕是睡不安稳了。
玄霄一边琢磨着明日的事,一边抬脚往自己住的地下室走。推开门的瞬间,他却猛地顿住了脚步——门闩是松着的,分明没锁。
更让他错愕的是,昏暗的烛火下,那匹黑天马阿提米斯正四仰八叉地霸占着他的床,长长的鬃毛散落在枕头上,尾巴还惬意地搭在床沿,一副“这床归我了”的架势。
“不是,”
玄霄走上前,看着睡得正香的天马,又好气又好笑。
“你什么意思?谁让你进来的?怎么连我的床都占了?”
阿提米斯被他的声音惊动,懒洋洋地掀起一只眼皮,打了个响鼻,非但没挪地方,反而往床里缩了缩,尾巴尖还得意地扫了扫床板,像是在说“借你床睡是给你面子”。
玄霄扶着额头无奈叹气。这黑天马自从被送来,就没把自己当外人,如今更是登堂入室,直接占了他的床。
他弯腰想去把这“不速之客”赶起来,指尖刚碰到阿提米斯的鬃毛,对方却忽然翻身,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玄霄的动作顿住了。看着它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想起白日里它驮着自己时的温顺,终究还是没忍心。
他摇了摇头,转身从角落里拖出一张铺着稻草的矮榻:
“行吧,算我怕了你。今晚我睡这儿。”
阿提米斯像是听懂了,得意地甩了甩尾巴,重新蜷回床上,不多时便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玄霄躺在矮榻上,听着身后床上传来的动静,忽然觉得,比起明日的批判会,或许先搞定这匹任性的天马,才是更棘手的事。
玄霄望着床上那团霸占了大半张床的黑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想起阿提米斯刚被送到他身边时的模样,不过小马驹大小,黑缎子似的毛还没长齐,总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走哪儿它跟哪儿,给块糖就能乖顺地蹭他手心,那时多听话。
怎么长着长着,性子就变得这么野了?
“明明是姑娘家,”
他低声嘀咕,语气里带着点长辈对晚辈的纵容,“却比那些野马还任性。”
床上的阿提米斯似乎听懂了“姑娘家”三个字,耳朵动了动,尾巴尖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床板,像是在抗议。
它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只露出一截毛茸茸的脖颈,倒显出几分小姑娘似的别扭。
玄霄瞧着它这模样,心头的那点无奈渐渐化成了软意。也罢,总归是看着长大的,任性就任性些吧。
他吹熄了烛火,黑暗中只听见阿提米斯平稳的呼吸声。
地下室里很安静,连外面的风声都被挡在了厚重的木门之外,玄霄闭上眼睛,白日里的烦忧和方才的悸动都暂时被这安稳的静谧抚平了些。
只是不知明日醒来,这匹任性的天马,又会给他惹出什么新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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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各位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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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写在这儿?当然是.....水字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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