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阳……”言沐夕注视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吼不住先开口。
“你有什么要和我谈的……难道不能坐下来谈吗？”
“不能，现在就和我解释清楚，刚刚你对奶奶说过‘追求者’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景天阳的目光语气都格外认真，其中透着中不容人拒绝的威慑力。
“你可以有女朋友，甚至带去景家，还说要娶她，难道我就不能有想法吗？”
言沐夕勉强给自己打了大气，才颇为认真的顶撞回去，可说话的声音明显越说越小，最后终于绷不住劲，轻叹一声。
“哎，其实那些话我只是用来应付太夫人的，你又何必那么较真，而且我不是按照你的意思，已经让太夫人他们愿意给程家来安排熙熙的周岁礼了？”
“呵呵，一口一个太夫人，这会儿怎么不叫奶奶了？”
景天阳冷笑着，目光倒是更加阴沉，本来他也认为言沐夕不过是敷衍，可她现在的种种表现反倒让他加深了疑惑。
“天阳，那只是一个称呼啊，其实根本没那么重要好不好，何况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背后有时候也是这样说……”
言沐夕颇为无奈的解释着，可越解释越觉得多少有些不对头，所以终于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看着景天阳。
“景天阳，你凭什么资格来质问我，现在我不过是找个借口把熙熙的事情安排明白而已，至少我还没有带什么男人回家，说是我准备交往的对象吧？”
“嗯哼，所以你觉得很不平衡，非要搞点事端出来是不是？”景天阳听到她这话倒是神色微松，毕竟这话里面的醋意过于明显。
“我没有什么不平衡，我只是觉得看不清你在想什么而已。”言沐夕微咬了一下嘴唇，用眸中晶亮无比的坚定对上他眼中深不见底的幽暗。
“你真的非要找个女人出来搞是非，才能解决景家的问题吗？”
“这个女人不是普通人，她和关月华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而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枚棋子，所以关月华才和九方集团没有那么紧密的合作。”
景天阳斟酌再三终究没有说出向思颖的名字来，因为言沐夕对这个人实在是太敏感了，这种时候他不想让她纠结难受。
“现在等于我在用这种手段让她和九方集团之间有问题嫌隙，让慕凌风插不进手来，然后先攘内后安外，明白吗？”
言沐夕注视着他的眼睛，就算他眼中的幽深再阴暗，她都可以看到一道光，看到他确定明明白白没有对她说谎，倒是没法不信他，气竟是也消了三分。
“算了，是我不好，可是这种事摆在谁面前，谁都会忍不住吃醋，毕竟事不关己和实际讨论起那个可能和你有关的女人，何况……”
言沐夕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有心想要说出莫晚秋去工作室的事，可犹犹豫豫话在嘴边盘旋几次，终究说不出口。
“嗯？何况什么？”景天阳却看出她神色中不寻常的东西，倒是忍不住追问下去，甚至凭着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想起刚刚大家谈话时的细节。
“沐夕，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知道和莫晚秋有关的什么事情？”
“没有……”言沐夕否认的格外干脆，她觉得这是心理咨询师基本的职业操守，不管客人为了什么目的接近她，都要遵守基本原则。
言沐夕是那种原则病犯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住的性格，这会儿自然不用多纠结就已经下定决心不会说什么。
“真的没有什么吗？”景天阳稍稍挪动了自己的位置，拉近了几分和她的距离，甚至自己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
“真的没有……”言沐夕却垂下目光不去注视他的眼睛，可这样的方式却始终避不开全部，何况这样的距离让她格外觉得压抑。
“以前我觉得自己可以承受所有相关的一切，因为我答应了信任你就一定要做到，可现在我发现有些事根本没法用理智去控制……”
“如果真的没有，为什么今天他们提起‘莫晚秋’三个字的时候，你脸上的表情那么怪？”
景天阳步步紧逼的追问下去，在这个问题上他完全没有半分头绪，只是言沐夕今天的表现让她有些不安，而这种看不清可能也是因为关心则乱。
“呵呵，估计你看错了吧，可能眼镜没擦干净呢？”言沐夕突然抬起目光，笑呵呵的注视着他的眼睛，用来故意掩饰内心同样的不安。
“你这叫什么理由？”景天阳依然眉头微皱看着她，总觉得她的话不是一般的奇怪，而且透着某种诡异的敷衍。
“沐夕，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追求者？”景天阳分析再三，想到的只是她不会无缘无故掩饰说谎，如果有的话就一定有原因。
“哎，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言沐夕轻叹一声，突然就双手楼上他的脖颈，凑过去用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并微微闭上了双目。
“天阳，我不知道我可以撑多久，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今天就格外认真的告诉你，如果有我的想法有所改变，就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而现在我所能告诉你的就只有一样，我目下的心思都在你身上，都在你想要完成的事情上。”
“如果我做了什么看起来对不起你的事情，可能就和你目前利用莫晚秋当烟幕一样，都是情有可原……”
言沐夕的声音一向温婉柔和，此时混上情深意浓的语重心长，瞬间有种格外让人入耳入心的特殊质感。
“沐夕，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这样说会让我觉得不安和恐惧……”景天阳稍稍向后拉开点距离，单膝跪地换了半仰视的角度，双手捧着她的脸。
“我之所以安排现在做的这些事，就是想要尽快结束景家的是非纷争，然后还你一个安静泰然的生活，所以我什么事都不需要你替我去做。”
“如果非要让我为你做一件事的话，那就是为我好好的照顾你自己、好好的照顾熙熙，陪着他一起静候暴风雨过后的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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