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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东，飞掠无尽山河，下方的地貌与人文风情逐渐转变。
越过一片荒芜的山脉屏障后，便正式进入了合欢宗的势力影响范围，若再偏向南些，则是大衍圣地的延伸之地。
叶长青二人并无特定目的地，随心而行，既然至此，便坦然踏入这片以“合欢”为名的地域。
一入此域，周遭的气氛立刻发生变化。
与其他地方将男女之事视为隐秘、深藏闺阁不同，合欢宗影响下的诸多国度、城池，似乎都被打上了一种独特的烙印——性的开放与直白。
别处，女子衣衫多尚端庄保守，情侣于人前最多牵牵手已是极限，谈论风月也需避人。
而在这里，仿佛另一重天地。
街市之上，随处可见身着轻纱薄裙的女子，曼妙身姿若隐若现，她们步履从容，并无羞怯。
男女当街相拥、亲吻脸颊甚至唇舌交缠，在旁人看来竟是稀松平常。
空气里仿佛常年弥漫着一股甜腻的、混合着脂粉与某种特殊熏香的气息，无形中撩拨着人的心弦，让初来乍到者不自觉便有些面红耳赤，心头燥热。
叶长青心智何其坚定，修为更是高深莫测。
在他眼中，这些皮肉色相，不过是红粉骷髅，表象的诱惑如同镜花水月，根本动摇不了他分毫的道心。
而且，他有锦璃就已经够了。
他身侧的锦璃更是如此，她道心澄澈如冰。
在她看来，此地风俗不过是合欢宗道统的一种外在体现，众生以欲入道，追寻的是那阴阳合和之理，若至极致，亦能触摸传说中的阴阳大道。
至于世人如何追寻，是沉溺是超脱，她皆保持着理解与尊重，不起波澜。
二人降落在一处名为“天香国”的都城外，稍作易容，化作一对相貌平平、衣着普通的道侣，这才牵着手缓步走入城中。
在别处，叶长青若这般牵着锦璃招摇过市，难免引来些许侧目与非议。
但在这里，他这亲昵举动反而显得过于“保守”和“正常”，根本无人留意，这倒让他生出几分不自在来。
正走着，叶长青目光被城门内侧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吸引。
那对男女似乎即将分别，正紧紧相拥，身体几乎贴合得密不透风。
男子在女子耳边不住低语，女子则发出娇憨的轻哼回应。
他们的嘴唇刚一分开，便拉出一道晶莹的细丝，眼看情热如火，下一刻仿佛就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行那云雨之事。
可周围来往的行人，大多只是随意瞥上一眼，便见怪不怪地走开，甚至有摊贩还在淡定地叫卖着他的货物。
叶长青看得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心中那点不自在也随之释然。
入乡随俗，此地风俗便是如此。
他环顾四周，仅仅这城门附近不大的一片区域，类似这般旁若无人、卿卿我我的情侣，竟有十多对之多，或倚墙私语，或坐于石阶相拥，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荷尔蒙气息。
此情此景，让叶长青心头微动，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侧过头，眼神带着几分戏谑与期待，看向身旁的锦璃。
那目光中的意味不言而喻——阿璃姐姐，你看人家都这样，要不……咱们也入乡随俗一下？
锦璃何等敏锐，立刻感受到他那灼热而“不怀好意”的视线。
她俏脸微不可察地一红，随即反向瞪了叶长青一眼，眼神中带着嗔怪与警告。
同时，藏在袖中的纤纤玉指精准地找到叶长青腰间的软肉，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拧。
“嘶——”叶长青猝不及防，疼得倒抽一口凉气，那点旖旎心思瞬间被这痛感驱散，心中暗叫可惜，不敢再胡思乱想。
锦璃面皮终究是薄的，让她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与叶长青行那亲密之举，是绝无可能。
不过，看着叶长青那捂着腰、一脸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她心头一软，微微偏过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找个客栈……再说吧。”
这话虽轻，其中的意味却再明白不过。
叶长青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所有遗憾烟消云散。
他嘿嘿一笑，紧了紧手中那只温软柔夷，不再耽搁，径直牵着锦璃向天香城内更为繁华的街区走去。
他们自然是易了容的，此刻的容貌不仅平庸，甚至被锦璃巧妙地在细节处做了些“手脚”，自带一种让人看了就下意识移开目光、绝无任何旖旎念头的“性缩力”场。
否则，以他们二人的本来风采，根本无需亲昵，只需往那一站，便能收获无数或痴迷或嫉妒的目光，那才真是麻烦。
一路行来，仔细观察，叶长青也发现，此地民风虽然开放，却也并非毫无底线。
男女之情表达直接，但当街行那真正的繁衍之事，却也是没有的。
大多数人还是保有基本的廉耻之心，亲热也多在相对角落或默认的范围内，并未彻底狂放失序。
这让他对合欢宗治下的地域，有了更具体的认知。
行走在天香城的街道上，这座城池规模不算宏大，但处处透着一种别处难寻的稀奇与热闹。
人流如织，喧声鼎沸，各种产业尤其发达，其中最为显眼的，当属那鳞次栉比的药店。
几乎每隔百步，便能看见一家装潢或雅致、或艳俗的药店。
铺面都不大，但门口往往围拢着不少男男女女，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有坦然，有羞涩，也有跃跃欲试。
这里售卖的丹药，核心功能高度统一，直指男女欢好之事。
若说得儒雅些，便是助兴之药；若直白些，便是五花八门的春药。
那药名取得更是千奇百怪，引人遐想。
叶长青目光扫过几家店铺悬挂的招牌或幌子，什么“玉女思凡丹”、“金枪不倒散”、“巫山云雨露”还算含蓄，更有甚者，直接写着“俏尼姑回头方”、“和尚也疯狂丸”……
看得叶长青眼角微跳，心中暗叹此地道友取名之大胆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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