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提纯之法……”
王炅低声自语,在脑海中翻寻对策。
海水晒盐本无错,后世亦广泛应用。
差的,不过是提纯工艺罢了。
若能实现大规模净化,盐便不再是奢品,百姓寿命亦可延长。
况且,山盐、湖盐之中,重金属同样超限。
“主公。”
贾诩蹙眉进言:“今后海盐,恐不宜再市售民间。”
“正是。”
王炅点头,目光深远:“但不可断民生之路,须另谋良策。”
王炅微微颔首,语气凝重:“稍后我将亲笔写下制盐之法,司天监即刻送往工部,命其速建盐坊,招募沿海百姓煮盐。
此后,户部与商贾所贩海盐一律禁绝!”
“遵命。”
赵毅低头领令。
“食盐一事……”
“关乎黎民性命。”
王炅收起钓竿,缓步走向船舱。
大蜻学府的稷下藏书阁中,堆满了他以功勋换来的典籍。
其中或多或少皆有提及熬盐之术,却始终无人留意,未曾成事。
如今,唯有他自己动手,方能扭转局面。
日影西斜之际,司天卫已将制盐章程快马加鞭送至大蜻城工部。
数日匆匆而过。
徐州战局早已陷入僵持,硝烟不散。
下邳城墙巍峨,外有泗水环绕如带,化作天然屏障,曹操久攻不下,只得围而不破。
当夜。
城中宵禁森严。
冷寂与颓败的气息弥漫街巷,仿佛连风都带着铁锈味。
“嗒……”
“嗒……”
脚步声在一座深宅大院中回荡。
“锵!”
陈宫猛然从榻上惊坐而起,一把抽出枕边佩剑,目光如刃,直指房门。
“砰!”
房门被猛然推开。
寒风灌入屋内,吹得几盏油灯摇曳不定,火光乱舞,恍若翩跹飞仙。
“前彭城相——薛礼?”
“你不是早年随笮融去了江东吗?”
陈宫借着微弱月光与烛影打量来人,瞳孔骤缩,满心骇然。
眼前之人身着青袍,腰悬利刃,衣领以红线绣着日月星辰图案,在明暗交错间透出一股阴冷肃杀之气。
“大蜻治下。”
薛礼神色平静,低声说道:“司天监派驻徐州司辰,卯兔使。”
“卯兔使……”
陈宫只觉脊背发凉,冷汗浸透里衣。
司天监之名他早有耳闻,却不曾想,昔日陶谦手下的彭城相薛礼,竟成了大蜻司天监之人,还担任镇守一方的司辰!
“公台。”
薛礼步入房中,声音低沉:“下邳,守不住了。”
陈宫缓缓归剑入鞘,眼中尽是黯然:“自魏续降曹那日起,这座城的命运便已注定。
只是没想到,像你这般人物,竟屈身为司辰,而非入六部执掌一郡政务!”
“你想差了。”
薛礼轻抚刀柄,叹道:“大蜻之广远超你所知。
我这所谓的卯兔使,天下共有十三人。
司天监直属相刑使,统辖扬州诸情。
十三司辰之权,未必逊于一郡太守。”
“或许如此。”
陈宫低语,若有所思。
“罢了。”
薛礼淡然一笑:“今夜前来,并非叙旧。
吾主已在江乘渡口垂钓,若你与奉先将军愿投大蜻,他将在彼处亲迎;若执意不从,待城破人亡之时,我可为你焚一纸冥钱,也算代吾主致祭。”
“薛礼……”
陈宫张口欲言,终又沉默。
薛礼摆了摆手,沉声道:“其余之事不必多问,我也无法透露。
你们能否活着抵达江乘尚且难料。
既然吾主已至江乘,便意味着他断定——四月之前,下邳必破。
去留取舍,全凭你们自己。”
“多谢告知。”
陈宫下榻整衣,郑重行礼。
“公台。”
薛礼转身向门外黑暗走去,留下最后一句叮嘱:“吕奉先生性桀骜,却无霸主之谋。
割据一州称雄,不过是昙花一现。
若能在大蜻为将,未必是折节辱志。
如今看来,大蜻才是你们唯一的生路。
愿他日,还能在那边再见你一面。”
“我会尽力劝说奉先。”
陈宫对着幽暗长廊深深一拜。
司天监十三司辰,确是大蜻隐藏极深的力量。
眼下下邳危如累卵,此人亲来传信,已是王炅给予的极大诚意。
倘若再不知进退,恐怕真要血染城垣,尸骨无存。
这一夜,漫长得如同没有尽头。
天色微明时,城头已然站满士卒。
陈宫与高顺等人踏入州牧府,迎面扑来一阵浓烈酒气,充斥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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