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兖州容不下他,许昌更是仇敌之地;荆州看似安稳,实则暗流汹涌;长安与西凉常年混战,哪还有片土可栖?
“父亲……”
贾穆欲言又止,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贾诩轻轻摇头,语气凝重:“世道动荡,如浮萍无根,咱们只求活命罢了。
明日启程出城,往徐州去,吕布或许会收留为父。”
“是。”
众人齐声应诺。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
宛城的城门才刚开启,一辆马车便缓缓驶出。
车厢里挤满了贾家上下老小,随着车轮滚动,渐行渐远。
城楼之上,张绣伫立风中,目送那辆远去的车子消失在尘烟尽头。
胡车儿皱眉问道:“将军,就这么放他走了?”
“也只能如此。”
张绣苦笑一声,“文和一向惜命,可他对先叔有恩,对我亦不薄。
如今我要与曹操决一死战,他不愿卷入,便由他去吧。”
“是。”
胡车儿低头领命。
“先生……”
张绣望着空荡的官道,背影孤寂落寞。
贾诩的离去,仿佛预示着这场大战毫无胜算。
但他别无选择——若曹操再度挥师南下,唯有血战到底。
贾诩一走,军中将领人心浮动。
加之《大蜻辑报》四处传扬,南阳各地百姓更是惶惶不安。
当年曹嵩遇害,曹操怒而屠城,徐州血流成河,泗水为之断流;曹休也丧命于流水河边。
如今又要与曹军正面交锋,结局会是如何?
难道真要落得个满城荒芜、白骨蔽野的下场?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
马车沿着官道东行,行至湾水桥头。
忽然间,前后桥口皆被十余名黑衣人封锁,退无可退。
“锵!”
贾穆猛然跃下车辕,抽出短刃,低喝道:“父亲快带家人走,我来挡住他们!”
贾诩却未动怒,只是平静拱手:“车内有些许金银,请诸位笑纳,权作过路之资。”
为首的青衣男子抱拳回礼,声音清冷:“大蜻辖地,司天监驻南阳使沈间,拜见文和先生。”
“大蜻?”
贾诩瞳孔微缩,心头一震。
贾穆、贾访等人也都脊背发凉。
此地乃荆州南阳,距宛城不过数十里,竟已有大蜻的人马公然拦路!
这等胆魄,令人不寒而栗。
“先生。”
沈间站直身躯,目光如炬:“主公早有明令——若张绣败,司天卫必保先生周全;若其胜,则一切如常。
今先生欲离宛城,唯有一途:赴大蜻。”
贾诩眼中寒光闪动,冷冷道:“你是说,大蜻早已盯上我了?”
“正是。”
沈间坦然以对:“自张济进犯南阳之日起,属下已奉命监察军情,并护先生安危。”
“呵……”
贾诩冷笑出声,“好一个大蜻治下,真是无所不在。”
“请。”
沈间侧身相邀。
贾诩压下心中愤懑,沉声道:“倘若我不愿前往呢?”
沈间眼神微冷,语气依旧平稳:“主公曾以五境评天下谋士,称先生为‘谋世之才’。
以先生之智,当知何去何从。”
“父亲……”
贾穆浑身颤抖,此刻在他眼中,大蜻不再是传闻中的势力,而是一头潜伏已久的猛兽,悄然张开利齿,吞噬乱世中的每一个抉择者。
良久,贾诩闭目长叹:“上车。”
“去大蜻。”
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
既然对方早已布网,自己一举一动尽在掌控之中,又岂能全身而退?家人安危系于一线,唯有一行。
“是。”
贾穆低声应下。
一日后,一艘商船顺汉水南下。
贾诩一行公然穿行于宛城、新野、襄阳之间,最终折向东,直取江东方向。
数日后,消息传至大蜻城。
赵毅手持密信,脚步急促地叩响府门。
“赵毅。”
王炅伏案疾书,头也不抬,“你脚步凌乱,气息紊乱。
身为司天监之首,纵使天塌地陷,也不该失了镇定。”
“主公。”
赵毅躬身禀报:“沈间已截住贾文和。”
“咔。”
笔尖骤然断裂。
赵毅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大蜻辑报》刊发之后,贾诩游说张绣及宛城诸将不成,决意东投吕布。
事出仓促,沈间未能及时请示,遂于流水河畔将其截下,连同其子嗣一并带走。”
“很好。”
王炅眸光凛冽,点头道:“此功记于沈间名下,赏!”
“是。”
赵毅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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