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低头应答,满脸凄然。
然而,这番话已在众人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袁术大势已去,历阳已不再决定生死存亡的命脉所在。
历阳。
战事一触即发。
丹阳卫军兵临历阳渡口。
百余艘战船之上,战鼓列阵,号角森然。
“将军。”
一名丹阳小校快步上前。
邓当遥望当涂渡江面,声音低沉:“待我主力舰队入水,立即下令各舰击鼓鸣号。”
“得令。”
小校躬身领命。
“主公,”
身旁副将低声询问,“为何要命前锋先行擂鼓?”
邓当凝视对岸,眉宇间满是疑虑。
一刻钟过去。
又过两刻。
直至整整一个时辰。
第三军团尽数登船,缓缓向历阳渡进发。
“轰——”
“轰——”
“呜——!”
长江之上,鼓声震天,号角悲鸣。
声浪撕裂夜幕,杀气弥漫江面。
第三军团扬帆疾进,直逼历阳渡口。
而乐就麾下的淮南将士,亦已整装待敌。
同一时刻,
历阳主营深处。
数十名司天卫悄然聚集。
“令使。”
“徐大人。”
众人齐声呼唤那位系着布围裙、手握长勺的厨役。
“嗯。”
徐光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凝重:“我等皆为淮南司天卫。
前几日接到春院灵台郎密令——一旦江上战鼓响起,立刻纵火焚营,趁乱撤离。
诸位务必保全自身。”
“遵命。”
众人齐声应诺。
徐光再道:“起火之后,所有人前往合肥会合。”
“遵命。”
话音落下,众人四散隐入夜色。
“不自量力。”
“竟敢阻我大蜻之师?”
徐光望着数里外的江防防线,冷笑出声。
对于淮南而言,司天卫早已布局多时,此战大蜻胜券在握。
不多时,
历阳大营火光冲天。
营帐、粮草、衣物器械尽数燃起,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十余里内皆可见黑云蔽空。
守营的辎重兵尚未来得及扑救,整座军营已陷入烈焰狂潮。
江畔防线,
历阳守军亦被惊动。
无数士兵不顾眼前迫近的敌情,纷纷回首张望后方火海。
“怎么回事?”
“大营着火了!”
各处哨岗上的淮南将士纷纷惊呼。
“将军!”
“我们该如何应对?”
众将焦急地望向乐就。
大战当前,后方却突起烈焰。
营帐烧毁,物资尽焚,难道敌军已经绕到背后?
“啪!”
乐就踉跄后退一步,双目死死盯住燃烧的主营,怒吼道:“大营怎会失火?看守粮仓的官吏何在?”
“将军……”
一名偏将颤抖开口,“不如暂且退兵吧。
辎重尽毁,无粮无械,如何守住历阳?再战下去,必败无疑!”
“锵——”
寒光乍现,剑影划破夜空。
那偏将话音未落,头颅已被斩落,鲜血喷涌如泉。
“咕噜。”
众将僵立原地,喉头滚动,冷汗浸透衣背。
“备战!”
乐就厉声喝道,“再有言退者,与此人同罪!”
“喏。”
众将战栗应命。
虽以雷霆手段镇压动摇,
可后营烈焰滔天,
前敌战舰压境。
即便主帅杀伐立威,
军心已然动摇,士气溃散。
历阳渡口,
夜色如墨。
大蜻登陆之战正式开启。
以余蝗舰、楼船为先锋,舰队迅速逼近岸边。
王炅披甲执刀,立于一艘余蝗舰首,四周旗手林立,一座座漆黑弩机寒光闪烁。
十连发床弩,乃大蜻利器。
以巨木为弓臂,羽矛为箭矢,机关发动,射程可达千步。
数据或有夸大,但实际亦能覆盖四五百步,此乃工部与公输学弟子参详王炅所献《武经总要》后打造的八牛弩。
专配“一枪三箭”式强矢,列装于余蝗与楼船,用于登陆攻坚。
二里。
一里。
四百步。
战舰持续逼近渡口。
距离三百步时,已进入淮南江防射界。
“打旗令!”
王炅抬手一挥。
“哗啦——”
“哗啦——”
近百旗手同时挥动令旗,向四周战舰传递信号。
“嗡——”
“嗡——”
“嗡——”
弓弦齐震,如群牛嘶吼。
数千支羽矛自床弩腾空而起,撕裂夜空。
刹那之间,仿佛笼罩天地的黑幕被硬生生撕开一道裂口。
淮南军沿江布防的阵线,在顷刻间崩塌,仿佛天地倾覆。
长矛如羽,挟着撕裂苍穹之势狠狠扎入防线。
来不及闪避的士卒被贯穿身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嗖——”
“嗖——”
“嗖——”
床弩接连发射,没有停歇。
密集的矛雨如同天幕压下,笼罩整条江岸防线。
那铺天盖地的弩流,裹挟着山河震怒之威,横扫战场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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