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清水县城,张灯结彩。
豪绅张敬德的六十大寿,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盛事。
但今年的寿宴,气氛却与往年有些不同。
“听说了吗?白寡妇的盘龙商会,不知从哪位神仙手里,得了一坛琼浆玉液!”
“何止!据说此酒能燃火,闻之筋骨舒泰,饮之飘飘欲仙!”
“真的假的?吹得也太玄乎了。”
“哼,是不是玄乎,今晚张老爷子的寿宴上便知分晓。听说盘龙商会要借此机会,让仙酒问世!”
白玉霜的预热做得滴水不漏。
她没有大肆宣扬,而是仅仅通过几位与盘龙商会有合作的富商之口,将这股“风”精准地送进了每一个她想让其听到的人的耳朵里。
神秘、高贵、一酒难求。
还未问世,便已吊足了全城权贵的胃口。
……
夜幕降临,张府之内,宾客云集,觥筹交错。
周辰与白玉霜,作为张敬德亲自派人请来的“贵客”,被安排在了最显眼的主桌之上。
白玉霜一身火红色的紧身长裙,将她本就火辣的身材勾勒得愈发惊心动魄,顾盼之间,引来无数或贪婪或嫉妒的目光。
周辰则依旧是一身寻常的青色长衫,神情淡然,与周围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越是如此,旁人便越觉得他深不可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寿宴的气氛在主家的一番祝酒词后,达到了第一个高潮。
张敬德红光满面地走下台,亲自端着酒杯来到周辰面前。
“周庄主,今日您能赏光,老朽的寿宴真是蓬荜生辉啊!”
“张老爷子客气。”周辰起身,举杯回敬。
两人一饮而尽。
张敬德放下酒杯,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笑呵呵地问道:“听闻周庄主今日,还为老朽带来了一份特殊的贺礼?”
来了。
全场瞬间聚焦在了周辰身上。
他们知道正戏要开场了。
周辰微微一笑,对着身后的铁牛点了点头。
铁牛大步上前,将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只用红布封口的黑色酒坛,重重地放在了宴会中央的空地上。
动作虽重,落地却轻,尽显沉稳。
“此为何物?”有人忍不住高声问道。
周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上台,对着四方宾客拱了拱手。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诸位,献丑了。”
“今日借张老爷子寿宴宝地,在下想为诸位讲一个故事。”
讲故事?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听周辰缓缓道来:
“传说,上古有仙人偶经盘龙山,见山中清泉甘冽,五谷丰茂,便取山泉之水,融五谷之精,以三昧真火炼之,终得一琼浆,饮之可忘忧,凡人称其为‘仙人醉’。”
“仙人离去后,此酿酒之法便已失传。然,我盘龙山庄感念仙人遗泽,日夜供奉。就在前不久,山庄祖祠竟天降神光,先祖于梦中将此法传授于我。今日,在下将这第一坛依古法重现的‘仙人醉’,献于张老爷子,祝老爷子福寿齐天!”
一番话说得是神乎其神,真假难辨。
但配上盘龙山庄本就神秘的背景,和周辰那副淡然出尘的气度,竟让在场众人信了七八分。
“仙人醉?好名字!”
“快!快打开让我们闻闻,究竟是何等仙气!”
在众人的催促声中,周辰走下台,亲手揭开了酒坛上的红布,又拍开了泥封。
轰!
一股前所未闻的、霸道到了极致的酒香,仿佛挣脱了千年束缚的洪荒猛兽,猛地从那小小的坛口中喷薄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宴会大厅!
距离最近的几位老爷子,被这股酒香一冲,竟齐齐打了个哆嗦,浑浊的老眼里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亮!
“香!太香了!”
“老夫嗜酒一生,从未闻过如此霸道的酒香!”
“光是闻着,就感觉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舒坦!”
周辰没有让众人久等。
他亲自为早已准备好的几位在县城德高望重、且是出了名老酒鬼的乡绅,各自斟上了一小杯。
酒液清澈如水,在灯火下不见一丝杂色。
“诸位前辈,请。”
几位老爷子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
一人学着周辰故事里的描述,先观其色,后闻其香,最后才一饮而尽。
下一刻。
“咳咳……好烈的酒!”
“痛快!痛快啊!”
“入喉一线火,回味满口香!好!好一个仙人醉!”
几位老爷子面红耳赤,又是咳嗽又是拍桌,状若癫狂,却无一不是满脸的享受与震撼。
他们的反应,就是最好的广告!
全场的气氛,被彻底点燃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眼神火热地盯着台上剩下的酒坛。
就在此时,周辰再次开口,声音盖过了所有嘈杂。
“此酒,乃仙人所赐,人力难为。故而每日产量极为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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