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云光流转,当三霄娘娘随着彩云仙子穿越那层无形的空间壁垒,踏入混元洞天的瞬间,即便是以她们金仙巅峰的修为与见识,也不由得心神俱震,恍如踏入另一方初开的天地。
但见苍穹之上混沌星辉与大道符文交织成幕,取代了寻常天宇;脚下是氤氲的先天灵气凝聚成的云壤,柔软而坚实;远处山河壮丽,宫阙隐现,皆笼罩在一股祥和、高渺、仿佛能滋养万物本源的道韵之中。此地的灵气纯度、法则的完整性,远超她们所知任何福地,甚至连金鳌岛碧游宫,似乎也稍逊那份源自混沌初开的古老与纯粹。
“这……这便是混元洞天?”琼霄忍不住低声惊叹,美眸中异彩连连。
碧霄亦是左顾右盼,娇蛮之色稍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好奇与震撼:“好生厉害的洞天!竟能自成一界,道韵如此完整!”
唯有云霄,在最初的震惊后,迅速恢复了冷静。她细细感知着此地流转的大道气息,那是一种她从未接触过,却又仿佛直指万物根源的意境——混元无极。她心中对那位尚未谋面的“混元仙尊”的评价,不由得又拔高了几分。
彩云仙子将三霄引至混元殿外。殿门无声开启,内中景象并非金碧辉煌,反而是一片混沌气流缓缓旋转,演化地水火风,生灭不定。在那混沌中央,一道身影盘坐,玄色道袍,面容俊朗,双眸开阖间似有宇宙轮回,正是李默。
他并未刻意散发威压,但仅仅是坐在那里,便仿佛是整个洞天的核心,与这方世界的大道彻底融为一体,令人望之便心生敬畏,难以升起丝毫反抗之念。
“仙尊,三霄娘娘已到。”彩云仙子恭敬禀报。
李默目光落下,平和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虚妄,直抵本心。“三位道友远来辛苦,请坐。”
他话音落下,三霄身侧自然凝聚出三个混沌气团,化作蒲团模样。
云霄压下心中波澜,领着琼霄、碧霄上前,依礼相见:“截教门下云霄、琼霄、碧霄,见过混元仙尊。多谢仙尊相邀。”
双方落座。云霄作为三姐妹之首,率先开口,直接切入主题:“仙尊,彩云妹妹言及,仙尊洞察天机,知我兄长赵公明此番下山,有身陨道消之厄。不知仙尊可否明示,此劫源于何处?又当如何化解?”她语气虽保持恭敬,但眼神锐利,带着审视,显然并未完全尽信。
李默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三位道友以为,何为封神之劫?”
碧霄快人快语:“自然是那阐教假借天命,欺压我截教门人!”
琼霄也道:“乃是昊天上帝欲充实天庭,三教共议封神,却演变成针对我截教的杀劫。”
云霄则沉吟道:“乃是天地运转,因果累积,煞气弥漫所致之大劫,无人可置身事外。”
李默微微颔首:“云霄道友所言,已近本质。然,尚差一线。”他目光扫过三女,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此劫,乃是天道运转下,一次大势的清洗与重塑。顺之者,未必昌;逆之者,必定亡。赵公明道友,重情重义,修为高深,然其性刚直,不通迂回,正乃劫气所钟爱之目标。其劫,不在西岐凡兵,不在昆仑众仙,而在其自身性情,在那‘定数’与‘变数’的交织之中。”
“定数与变数?”云霄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然也。”李默指尖一缕混沌气流转,演化出模糊的景象,仿佛可见赵公明手持定海珠纵横睥睨,又可见暗处有人手持一株散发五色毫光的小树(七宝妙树虚影)与一枚长着翅膀的金钱(落宝金钱虚影),“定数者,乃天道借某些人之手,行必然之事。变数者,如本尊,亦如三位道友此刻的选择。”
他点到即止,散去景象,继续道:“公明道友之厄,首在失宝,次在受咒,终在身陨。那暗算之人,修为或不及他,却持专门克制之宝,更精于诅咒厌胜之术,防不胜防。”
听闻“失宝”、“受咒”、“身陨”这几个词,三霄脸色皆变,尤其是碧霄,几乎要再次站起,被云霄以眼神按住。
“仙尊既知如此详尽,必有化解之法?恳请仙尊慈悲,救我兄长!”琼霄忍不住恳求道,语气焦急。
李默看向云霄,等待她的表态。
云霄深吸一口气,起身,郑重一礼:“先前多有疑虑,请仙尊见谅。若仙尊真有良策可保兄长无恙,我姐妹三人,感激不尽,愿闻其详!”
李默这才缓缓道:“化解之道,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关键在于,能否在关键时刻,引入足够的‘变数’,扭转那既定的‘定数’。”
“其一,需让公明道友知晓自身短板与可能面临的暗算,心生警惕,但不可明言,否则恐引动更大因果反噬。”
“其二,需有一物,可暂代定海珠,承受那落宝之厄,或能护持其元神,抵御那诅咒之术。”
“其三,亦是最重要的一点,需在关键时刻,有其信任之人,持破局之物,现身相助,方能真正扭转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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