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鹰突然凑过来:“给我看看。”他翻到最后一页,指着角落里一个模糊的印记,“这是‘天机堂’的徽记。
十年前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专门搜罗奇书异宝,后来突然销声匿迹,据说跟玄影阁火并过一场。”
慕容雪心头剧震。
爹以前常提天机堂,说他们藏着能让天下工匠都为之疯狂的秘密。
难道这残卷,就是那个秘密?
“玄玉令……残卷……”她摸出半块玉佩,突然想起秦伯的话,“难道要把玉佩放在书卷上?”
她试着将玉佩按在第一页,月光下,玉上的莲纹竟渗出淡淡的红光,在纸页上晕开。
那些歪扭的符号仿佛活了过来,慢慢拼成一行字:
“漠北龙窟,机关为门,玄玉作匙……”
“这是……中原字?”沈文卿瞪大了眼。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马蹄声,比刚才更多,更近。
灰鹰脸色一变:“是玄影阁的追兵!他们竟追得这么快!”
荒滩上无遮无挡,只有远处一座废弃的烽火台。
慕容雪把书卷塞进沈文卿怀里:“你带着这个先走,去漠北找龙窟。”
“那你呢?”沈文卿急道。
“我留下断后。”慕容雪‘呛啷’一声抽出腰间宝剑,素白衣袂在猎猎风沙中飞扬如旗,她目光扫过灰鹰,最终定格在沈文卿脸上,语气斩钉截铁:‘记住,活下去,找到龙窟。
还有,别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他!”
灰鹰挑眉:“这时候还挑拨离间?”
“少废话。”慕容雪推了沈文卿一把,“走!”
沈文卿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又看了看怀里的残卷,咬咬牙,转身往戈壁深处跑去。
慕容雪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才对灰鹰道:“你刚才在鬼楼,故意踢翻尸体引他们注意,是想独吞残卷吧?”
灰鹰笑了:“玉罗刹果然聪明。不过现在,我们得先活下去。”
马蹄声已到跟前,为首的蒙面人举着火把,照亮了慕容雪冰冷的脸。
她握紧手中宝剑,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血夜,娘把她塞进地窖时说的话:“雪儿,活下去,看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可这江湖,好人坏人哪有那么好分?
就像此刻,她和灰鹰这两个各怀鬼胎的人,竟要背靠背,对付共同的敌人。
“杀!”蒙面人长刀劈来。
慕容雪旋身避开,玉簪直刺对方咽喉。
她的武功是十年里在刀光剑影中拼出来的,狠辣直接,招招致命。
灰鹰的刀法却诡异得很,短刃总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毒烟顺着刀刃弥漫开来,蒙面人纷纷倒地。
厮杀声中,慕容雪突然瞥见一个蒙面人的手腕——那里有块青色的胎记,像条小蛇。
十年前那个杀了她娘的黑衣人,手腕上也有这么个记号!
“你是谁?”她厉声问,宝剑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那人突然摘下面罩,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赫然是萧九!
“慕容家的小丫头,长这么大了。”萧九舔了舔刀刃,“当年没斩草除根,倒是我的疏忽。”
“我慕容家满门……究竟与玄影阁有何血海深仇?”’慕容雪握剑的手因极致的愤恨而微微颤抖,剑尖直指萧九。
萧九闻言,竟发出一阵夜枭般的刺耳大笑:“仇?小丫头,江湖哪有那么多是非仇怨?不过是你那不识时务的爹娘,藏了不该藏的东西,挡了玄影阁的路罢了。
《天工秘录》能造神兵利器,玄影阁要称霸江湖,自然得要。”
“所以你们屠了整个慕容庄?”
“不只是慕容庄。”萧九的眼神变得阴鸷,“所有见过残卷的人,都得死。
包括刚才那个老鬼,包括你……还有那个拿着残卷的书生。”
慕容雪心头一沉——沈文卿还不知道自己已成了目标。
她虚晃一招,转身就往戈壁跑:“灰鹰,走!”
灰鹰却没动,短刃抵在萧九后心:“萧帮主,好久不见。”
萧九脸色骤变:“是你?鬼手?你……你不是死在三年前的流沙里了吗?”
“托你的福,没死成。”灰鹰的声音冷得像冰,“当年你抢了我的《天工秘录》残卷,还把我推下流沙,这笔账该算了。”
慕容雪这才明白,灰鹰根本不是碰巧救她,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残卷来的。
“你们慢慢算,我不奉陪了。”她冷笑一声,转身没入夜色。
身后传来兵刃交击声和萧九的惨叫声,她却没回头。
江湖路,本就是独行路。
她现在要做的,是追上沈文卿,找到漠北龙窟。
那里藏着的,或许不只是慕容家的秘密,还有一切仇恨的根源!
风卷着黄沙,迷了她的眼。
她指尖探入怀中,缓缓摩挲着那半块冰凉剔透的玉佩。
月光下,莲纹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却仿佛浸透了十年都化不开的血色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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