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上钩了!而且比预想的更快!显然,沈墨这种“异常”的赢率,引起了赌坊的注意,或者说,引起了幕后之人的兴趣。
沈墨与陆小凤、萧峰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带路。”
管事引着三人穿过喧闹的大厅,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内厅。这里的装饰更为奢华,赌客也少了许多,但个个气度不凡,显然非富即贵。内厅中央,一张紫檀木的赌桌旁,坐着几个人。
主位之上,是一个面容阴柔,眼神如同毒蛇般冰冷锐利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暗紫色锦袍,手指修长,正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一枚玉扳指。他便是银钩赌坊的主人,蓝胡子。
而在蓝胡子身旁,还坐着一名穿着西域服饰、面容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怪客,以及一位手持拂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道。那老道看似闭目养神,但沈墨敏锐地感知到,一股隐晦而强大的精神力量正笼罩着整个内厅,似乎在探查着每一个进入者。更让沈墨在意的是,他从那西域怪客和老道身上,都感受到了一丝与花满楼描述的“规则之毒”相似,但又更加内敛和诡异的扭曲气息!
“沈公子大驾光临,银钩赌坊蓬荜生辉。”蓝胡子抬起眼皮,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听闻沈公子赌术精湛,蓝某心痒难耐,特备此局,不知沈公子可有兴趣玩一把大的?”
他的目光扫过沈墨,又落在萧峰身上,尤其是在萧峰那磅礴的气血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沈墨淡然落座:“客随主便,不知蓝坊主想玩什么?”
“简单,”蓝胡子指了指桌上一副古朴的牌九,“就玩这个,一把定输赢。赌注嘛……”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诡光,“若沈公子赢了,蓝某奉上黄金万两,并答应沈公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若沈公子输了……”他看向沈墨,“听闻沈公子身怀异宝,便请将那能‘安抚心神’的异宝,借蓝某一观,如何?”
他果然注意到了沈墨之前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能平和心境的五行道韵!或者说,是他身边那个老道感知到的!
沈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可以。”
牌局开始。洗牌,砌牌,一切看似正常。但沈墨的神魂感知却告诉他,那牌在被洗砌的过程中,被一股极其隐晦的力量影响着,这股力量并非直接改变牌面,而是如同编织蛛网般,在牌与牌之间构建了一种临时的、扭曲的“关联”规则,使得最终的牌序,会按照施术者的意愿呈现!
这就是“规则之毒”的一种应用?扭曲赌局本身的公平规则?
然而,就在沈墨准备以混沌道种之力强行破开这扭曲的规则时,他身边的萧峰,却忽然闷哼一声!
并非受伤,而是萧峰在那老道散发出的、针对沈墨的隐晦精神压力下,自身的武道意志被彻底激发!他那磅礴的气血与降龙掌意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在内厅中形成一股灼热、刚猛、欲要撕裂一切虚妄的恐怖气势!
轰!
仿佛无形的碰撞!内厅中那由老道布下的精神探查力场,竟被萧峰这纯粹而霸道的武道意志硬生生冲开了一个缺口!桌上的牌九都微微跳动了一下!
蓝胡子和那老道脸色同时一变!他们没想到萧峰的气势竟如此可怕,纯粹以意志就能撼动他们的布置!
而就在这力场被冲开的刹那,沈墨福至心灵!他没有去破局,而是将自身五行神魂之力,顺着萧峰冲开的缺口,如同水银泻地般,反向渗透进入那被扭曲的“规则之网”中!
北冥造化功,海纳百川,炼化万气!这扭曲的规则,本质上也是一种特殊的“能量”与“意念”的结合体!
混沌道种微微震动,散发出演化万物的道韵。沈墨没有强行去改变牌序,而是以自身之道,去“理解”、“包容”,乃至……“同化”这片被临时扭曲的小天地规则!
刹那间,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由无数扭曲线条构成的迷宫,但他中心那颗混沌道种,却如同定海神针,散发出中正平和、演化乾坤的光辉,所过之处,那些扭曲的线条竟被缓缓抚平、理顺,重新归于某种更加宏大、更加自然的“秩序”之下!
这个过程,对他神魂的消耗极大,但对五行之力的运用,对混沌道意的理解,却在飞速提升!他感觉到,丹田内的混沌道种变得更加凝实,甚至隐隐有了一丝“核心”的雏形!这正是凝聚金丹的第一步——凝练道基,显化核心!
牌,发了下来。
蓝胡子看着手中的牌,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牌面,并未完全按照他预想的发展。
沈墨看着自己的牌,又看了看对面蓝胡子、西域怪客和老道那略显难看的脸色,心中了然。他并未完全逆转规则,但已然干扰了既定的结果。
这一局,双方牌面,竟是平局!
内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刚才那无声的交锋,远比牌局本身更加凶险。
蓝胡子深深地看着沈墨,又看了一眼气势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般的萧峰,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有些冷:“沈公子果然非常人。这一局,算平手。黄金五千两,稍后奉上。至于要求……沈公子可随时提出。”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道:“京城水深,沈公子若想玩得尽兴,还是莫要触及一些……不该碰的东西为好。”
这是在警告了。
沈墨缓缓起身,体内混沌道种因方才的感悟而熠熠生辉,他平静地回视蓝胡子:“沈某行事,但求心安。该碰的,自然不会放手。”
说完,他不再多言,与萧峰、陆小凤转身离开。
走出银钩赌坊,夜风拂面。
萧峰眼中战意未消,周身气血依旧澎湃,他沉声道:“二弟,方才那一瞬,我仿佛触摸到了一扇门!若能尽情一战,或可借此轰开它!” 他指的是金丹之门。
沈墨点头,眼神明亮:“我也有所得。此地规则扭曲,危机四伏,却也正是我等磨砺己身,凝聚金丹的绝佳磨刀石!蓝胡子背后之人,恐怕比心魔更难对付。”
陆小凤看着两人,虽然不清楚具体,但也感受到他们气息的变化,啧啧称奇:“你们两个怪物……看来这京城,真的要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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