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未明,点点莹光绕着树藤间的缺口飞舞,夜色与日光交织的蓝雾如镜一般覆盖整个山洞,镜中隐约闪烁着神秘的幻光。
叮咚。
石壁被深绿色的树藤爬满,一滴露水顺着粗壮的枝干砸到米汉的脑门上。
他强忍着剧烈的头疼睁开眼,发现自己仰面躺在一处水潭,被流水五花大绑。
米汉双手握紧,灵力一寸寸充斥他的骨骼肌肉,咕咚咕咚,依稀能听见力量爆炸的声音。
体修用蛮力与看似无力的潭水作斗争,但他长它也涨,他勇它也涌。
这场一边倒的战斗,以流水扼住他的脖颈结束。
叮咚。
又一滴水掉落水潭。
米汉卸了力,沉入水中,水底缓缓浮起几个气泡。
体修好长时间都没有动静,流水担忧他,托着他浮出水面。
米汉感受着腰间的托力,他随手向上扬了一捧水,清凉的潭水从五指间溜走。
他了然,看来只要不硬来,它们还是很可亲的。
这水是生了灵智,可好似不太开窍,或者它们开窍的本体不在这里。
他联想到昏迷之前听见的水声,以及贯穿山谷的河流,那只长得像朵花一样的小东西,不是花灵,而是河灵吗?
弄明白这些,他试探地撑住潭水坐起来,清晨的凉风吹着他湿透裸露的上半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流水开始还担心他要逃跑,紧紧缠着他的腿,见他只是老实坐着,不时还划划水,与它们玩乐,又欢快地在他身边哗啦哗啦地歌唱。
见它们放松警惕,米汉左手快准狠地抓住旁边足有两人手臂粗的枝干,借力拉着自己扑通一声出了水潭。
流水很生气他的欺骗,哗啦一声涨起,想要把他拽回来。
米汉勾着树干不放,右手重重朝它们打了几拳,砰朗几声,这场一边倒的战斗以流水如镜子般散落结束。
他心口又一凉,除了衣服,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湿了。
米汉神色慌张,他急急拿出放在胸口的循迹符,符纸彻底湿透,连颜书画下的字迹都被河水侵蚀得不剩什么。
他暗念一声糟了,赶忙拿出传音符,果然看到原本崭新符咒暗淡了很多,看来是有人在这段时间联系他了。
米汉露出一抹笑意,他甩了甩储物香囊的水渍,从里面拿出一张新的循迹符,整整齐齐地贴在胸口,又轻轻拍了拍确保牢固。
...
千里之外,正在急速赶路的颜书顿了顿,一缕她曾布下的神识再次牵动她的心绪。
施唤在呼啸的风声中询问,“又难受了?”
颜书操纵四面鸥停下来,她没好气地摇摇头,“没有,是某个死了的人又活过来了。”她向后挥了挥手,“去前面的林子休息一会。”
...
米汉打量四周一圈,向上,攀扶在石壁上的树藤张牙舞爪,向下,地上像他刚刚躺着的水潭还有好几个。
看来这里的主人不太有礼貌,正好他也不是什么讲礼貌的人。
米汉刚准备往外走,突然间他听见了什么动静,男子瞄了一处巨大的树藤,几步跳上去,背身屏息以待。
“扑通。”
重物入水的声音。
“嘻嘻。”
少女娇气的笑声。
“哗啦。”
流水恢复平静。
五花八门的声音,唯独没有人的脚步声,米汉心中确认河灵无疑。
不再过问,他抬脚欲从树藤之间的空隙钻出去,刚刚在地上,他只是瞧见了几个树藤间的缺口,具体的境况看不太真切。
不上来不知道,这上面大有说法。
繁杂的树藤交织成错综复杂的洞口,每一个好似都通往不同的地方,粗大的枝干螺旋缠绕,其间还穿插不少别的材料,像某类群居动物的巢穴,或者某位强大妖兽的领地。
鹿,会在树上建巢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没听过这般习性。
何况,他面前的洞口充斥着咸香的气味,新长出来的枝芽上还残留着中间镂空的五趾印。
米汉捡起一根纯白的棘刺,豪猪吗?
他凝神静听了一会,如果是群居豪猪的领地,昼伏夜出,这个时辰正好是它们觅食回来的时候。
米汉没有听到豪猪尾端硬毛撞击发出的铃铛声,但他听见了下面的呼救。
“救..咕咚咕咚...救命,我不会水啊...咕咚咕咚..”
米汉瞥了一眼,是那个小和尚,他正拼命地在流水间挣扎,小脸憋得通红,连带光洁的头颅都有些发红。
米汉决定再等一会,等天再亮一点,如果他还是没有发觉任何动静的话,他就从树藤间离开。
一群安睡的豪猪,总要比莫名绑他来此的河灵好对付一些。
米汉抱臂瞧着小和尚被流水捉弄,上上下下地起伏,眼中平静无波。
他不是来送经书的吗?怎么也会被河灵捉住?
那位看起来颇为富有的老和尚,在鹿台山住了这么久,怎么也不给子侄辈指条明路。
他无意识地抚向胸口,要是颜书在这,她肯定看不惯要下去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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