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霍凛猛地站起,“立刻准备,我亲自去一趟。”
“不可。”永宁与赵振同时出声阻止。
“王爷,您如今‘病重’,又是众矢之的,一旦离府,必被察觉。”赵振急道。
“夫君,此刻王府外眼线密布,你若出动,打草惊蛇不说,万一路上遭遇不测。”永宁忧心忡忡。
霍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他们说得对。
此刻,他这“镇北王”的身份,反而成了最大的束缚。
“我去。”永宁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坚定。
“不行。”
霍凛断然拒绝,“太危险了,栖霞镇虽不远,但路途情况不明,李甫的人很可能也已经盯上了那里。”
“正因如此,才更需有人去。我是女眷,又以‘为王爷祈福’之名出城,比你要方便隐蔽得多。”
永宁目光决然,“而且,我有先帝暗卫令在手,关键时刻或可调动暗中力量护卫。此事关乎最终成败,冯三此人及其手中可能掌握的更多证据,至关重要,我们必须拿到手。”
霍凛看着她清澈眸中不容置疑的坚决,知道她心意已定。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沉重的叮嘱:“一切小心,若事不可为,速退,保全自身为上。”
永宁以“听闻栖霞镇外有座古寺,香火灵验,欲为王爷连夜祈福”为由,准备车驾。
为了掩人耳目,只带了秋雯和四名扮作普通家丁的、赵振麾下最精锐的好手,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愈发滂沱的夜雨中,悄然驶出了王府。
果然,王府外的眼线立刻注意到了这辆马车的动向,有人悄悄尾随,也有人迅速离去报信。
马车在泥泞的官道上疾驰,车轮碾过积水,溅起浑浊的水花。
车内,永宁紧握着那枚先帝暗卫令,手心微湿。秋雯则警惕地注意着车外的动静。
行出约三十里,在一处岔路口,按照预先安排,另一辆外形相似的马车从斜刺里驶出,吸引了大部分跟踪者的视线,转向了另一条通往着名寺庙的道路。
而永宁所乘的马车,则在赵振派出的人接应下,迅速转入一条更为偏僻难行的小道,直奔栖霞镇而去。
雨夜路滑,道路崎岖,马车颠簸得厉害。
直到子夜时分,才终于抵达了笼罩在雨幕和黑暗中的栖霞镇。
小镇早已陷入沉睡,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在雨中摇曳,如同鬼火。
根据情报,冯三住在镇子最西头,靠近山脚的一处独门小院里。
马车在镇外隐蔽处停下,永宁在秋雯和两名护卫的陪同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泥泞,向那小院摸去。
另外两名护卫则分散在周围,负责警戒。
小院柴门紧闭,院内一片漆黑,悄无声息。
秋雯上前,按照约定好的暗号,轻轻叩响了门环,三长两短。
院内依旧没有动静。
就在永宁心中渐沉之时,一丝极其微弱的灯火,在正屋的窗户后亮起。
片刻后,柴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拉开了一条缝隙。
一张布满皱纹、警惕而苍老的脸,在门后显现,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打量着门外的不速之客。
“你们是谁?”老人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浓浓的戒备。
永宁上前一步,将那块漕运巡检司的旧腰牌从门缝中递了进去,低声道:“冯先生,故人相托,特来请教落鹰涧旧事。”
门后的冯三看到那腰牌,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瞬间爆发出复杂难言的光芒,有震惊,有恐惧,更有一种压抑多年的悲愤。
他死死盯着永宁看了片刻,又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她身后的秋雯和护卫,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将门拉开。
“快进来!”他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
永宁几人迅速闪身入院,冯三立刻将门重新闩好,引着他们走进低矮简陋的正屋。
屋内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光线昏暗,家具陈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墨汁和草药混合的味道。
冯三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则佝偻着背,坐在炕沿,双手紧紧攥着那枚腰牌,指节泛白。
“你们是霍王爷的人?”冯三的声音依旧沙哑,带着不确定。
“冯先生慧眼。”永宁并未直接承认,但语气已然默认,“先生冒险保存此腰牌与账册多年,忍辱负重,令人敬佩。如今奸佞当道,构陷忠良,国家危殆,正是需要先生这等忠义之士,挺身而出,揭露真相之时。”
冯三闻言,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浑浊的老眼里涌出泪光。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永宁,声音带着哭腔和积郁多年的愤懑:“忠义?呵呵,老夫当年若真懂得趋炎附势,又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他们李甫、王琛那些蠹虫!为了钱财,连军械都敢倒卖给狄人,落鹰涧那五百具强弩、三千副铁甲。那都是边关将士保命的东西啊!他们就这么,就这么偷偷运出去,换成了自己囊中的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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