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聂翠正坐在床上麻利的纳鞋底,麻线穿过布面的“嗤啦”“嗤啦”。
何林揣着个油纸包,搓着手凑过来,脸上堆着几分不自在的笑:“表妹,忙着呢?”
聂翠抬眼,见他手里的油纸包鼓囊囊的,便放下针线,指尖在布面上轻轻按了按:“表兄找我,是什么事?
天色不早了,没事就回吧。”
“表妹,咱们青梅竹马长大的,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何林干笑两声,把油纸包往岸上一放。
旁边还有份书信。
“这是姑母托人寄来的信。”
听到是家书,聂翠的眉头蹙动,忽觉有些鼻酸。
见状,何林趁机道:“表妹,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我跟何队率闹了些不快……
现在你嫁给了他,也算是一家人。
能不能帮我递个话,就说我……我认栽了。
以后还能照拂一二?”
他说着,眼神瞟向聂翠,带着几分恳求。
聂翠却没接话,只拿起针线继续纳底,针尖在布面上戳出个小孔:“大兄看的起妾身。
我不过是个婢女,能说的上什么话。
队率不是小气的人,大兄往后莫要再去小凝那里嚼舌根便好。”
何林一愣,脸上的笑僵住了:“表妹怎知……”
“这后院就这么大,东厢房的婆子咳嗽一声,西跨院都听得见。
小凝是主母跟前侍婢,你去和她说队率的坏话,不就是想传给主母么?
可,如今何队率是主母眼里的红人。
你跑去说他坏话,不是往刀刃上撞么?”
何林有些不忿:“他不就是个小小家兵,沾着严都伯的光,才当的队率。
在主母眼中算的了什么,真出了事,还是得某这样的老兵才靠得住……”
闻言,聂翠的眉头竖起,冷喝道:“大兄若是这样觉得,以后就不要到小妹这里来了。”
何林连忙拱手道:“小妹别急啊,为兄不过,不过是有些气不过罢了。”
“大兄,咱们亲戚一场,有些话我也和你说道说道。
你也别不爱听。”
“小妹,你说,为兄听着呢。”
“厉害不厉害,不能单瞧谁力气大。
何方他识得字,懂军阵演练,单这两样,府里的家兵谁及得上?
寻常人家,能识文断字的,不是世家子弟,也得是寒门士子。
你当这样的人,会甘心在春园当个队率,天天领着人刨土练枪?”
她顿了顿:“就说那都伯严干,偏远地方来的小寒门。
在大将军府里不过是个边缘令史,被派来协管操练,还不是一天打渔九天晒网?
偏何队率不一样,主母让他练,他就卯足了劲练。
听话,又有真本事,身份还低微,正好使唤。
主母心里的算盘,你当看不明白?”
何林张了张嘴,没说话。
其实他想说的是,主母用人肯定不能太过倚重一个,要平衡。
不过这话,现在倒没和聂翠说。
这时,聂翠看向家书,语气软了些:“再者说,我如今已是他房里的人,就盼着好好跟他过,将来能挣个妾室名分,安稳度日。
你倒好,还天天去说他坏话,这不是让我难做么?”
“我……”何林脸涨得通红,“我跟他本就没仇。
先前他还是个小家兵,谁正眼瞧他?
还不是你说他不懂规矩,让我……让我敲打敲打他,给他穿些小鞋?”
这话一出,聂翠也噎住了,半晌才道:“此一时彼一时。
先前我是主母的贴身侍婢,他是个没根没底的小家兵;
如今他是家兵队率,春园的家兵都归他管,我是他的侍婢。
你还跟他置气,不是让我难做?!”
何林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搓着手:“我这不是……来服软了么?”
“服软了?”聂翠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讥诮,“服软了还去找小凝?
不就是盼着她在主母跟前吹吹风,给何队率添堵?
有朝一日把他拉下来,你去当队率。
你那点心思,当我不知道?”
何林慌忙摆手,声音都变了调:“不敢了!
往后绝不说了。我都听翠妹的!”
“哼,实话和你说,你别瞧着队率这职务眼热。
可在何郎眼中,根本就不屑一顾。”
聂翠昂着头道。
“唯唯唯!”何林一连串的点头,眼珠一转,又凑近道,“其实……咱们才是亲戚啊,我还能帮你盯着他。
府里年轻的婢女不少,他如今得势,保不齐有人往上贴。
我给你做个眼线,保管他不敢沾花惹草。”
聂翠沉吟片刻,这话说到了她心坎里。
她虽信何方,却也怕府里的莺莺燕燕勾走他的心,便抬眼道:“盯可以,只是莫要耍小聪明。
你若敢借故生事,休怪我不认这门亲戚。”
“不敢,绝不敢!”
何林连忙应承,脸上又堆起笑。
“小翠!”
院外忽然传来一个充满期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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