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在安排好一切后,恭敬地对李元狰说道:
“殿下,我就此告退,今后我们无需再见面了,
只需通过锦衣卫的秘密联络方式沟通即可。”
李元狰闻言点头表示认可,站在一旁的毛骧也低头应令,神情中透着一丝肃然。
见事已达成,范蠡随即起身,朝李元狰深深一揖,临别之际仍不忘叮嘱:
“殿下,明日您需登门拜访秦王府。秦王归府已有数日,是时候亲自上门解开误会了。”
李元狰郑重地点头回应,并起身回礼。
范蠡随即转身而去,脚步轻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楚王府。
待范蠡离去后,李元狰也没有多作停留,直接让毛骧下去休息,之后径直返回后院休息。
次日清晨,他便早早地安排马车,启程前往秦王府。
抵达府门时,他下车的一刻,敏锐地感受到秦王府如今的气势与往常大不相同。
府中守军神态冷峻,每个人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手中紧握的武器透出逼人的寒意,
宛如一头头潜伏伺机而动的猛虎,散发出浓烈的杀伐之气。
然而,李元狰并未被这种气氛所震慑。
他的随从立即上前,对守门的侍卫朗声道:“禀报秦王,楚王殿下前来拜访!”
那守卫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李元狰一番后,转身入府禀报。
不多时,府内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威严之势。
只见秦王李世民步出大门,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目光落在李元狰身上,
爽朗道:“小弟,既然来了,自家兄弟还用通报什么?直接进来便是,何必如此客气。”
听到这话,李元狰微微一笑,略带几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开口说道:“二哥,这不是小弟心中有愧嘛!”
李世民听到李元狰的话,微微一笑,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却不失亲近:“臭小子,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
你我乃手足兄弟,还谈什么计较!走,先入府再说!”
李元狰感受到他的力道,只得顺势而行,跟随李世民一同步入府中。
然而,此时的李世民却让李元狰感到了一丝陌生的冷意。
李世民这一世风光得意,从未遭遇真正的挫折,
此前的长孙无忌之事无疑给了他沉重一击。
他眼神中的锋芒和谈吐间的谨慎,都透露出此事对他的打击与警醒。
而李元狰凭借多年来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敏锐直觉,
清晰感知到李世民对自己的防备之意。心中微叹,他并未多言,只默默随行。
一路行至主厅,李无狰不由暗中警惕。
表面上府中守卫如常,然而,在他细致的感官中,
却分明察觉到数道隐晦而犀利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
这种无处不在的监视让他明白,李世民对接下来的行动已做足了准备。
抵达主厅后,李世民亲自引领李元狰至厅堂中央的案前,微笑着抬手示意他落座。
随后,他自己在主位端坐,吩咐侍女奉上清茶。
待茶香袅袅,气氛稍微缓和几分后,李世民单刀直入,
语气不失威严地开口:“小弟,今日登门,可是有何要事相商?”
李元狰显得格外恭敬,听罢话语,他立即起身,躬身行了一礼,
言辞诚恳道:“二哥,今日小弟前来,特意向您赔罪。
长孙无忌之事,实非我所料。
小弟万万没有想到,只因我的一席无心之言,
竟会引发他的杀意,最终导致二哥折损一位臂膀。
这件事小弟心中实在愧疚不安,是以今日登门赔礼,只望二哥能够宽宥!”
李世民听闻此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
他不动声色地盯着李元狰,目光如炬,仔细审视着他的神情与语气中的每一丝变化。
他需要确认,李元狰今日的言辞究竟是真心悔过,还是另有所图。
大厅内一时静谧,茶香与沉默交织,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李元狰始终保持着恭敬的躬身行礼,毫无动摇。
李世民感受到李元狰言语中的真诚,随即起身走到他身旁,
将他扶起,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弟,这件事情真不怪你。
你也是受害者。虽说长孙无忌是我的心腹,但他竟对我的兄弟下手,
这样的行为,我无法原谅。他死得好,死得其所!”
李元狰顺势站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李世民的眼神中,隐约捕捉到一缕难掩的痛楚。
他心知此事定然不像李世民说得那般轻松,于是直言道:
“二哥,我知道你仁厚宽容,但这件事终究因我而起,
更何况二嫂定然也因此伤心不已。小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
李世民听闻此言,想到了尚在休养中的观音婢,不由叹息道:
“小弟,这件事对于你二嫂来说确实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你也知道,我最近一直忙于牢中事务,未曾仔细照顾。
她的身体状况本就不佳,这次病得尤为严重。”
李元狰闻言,神情顿时紧张起来,急切问道:“二嫂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李世民眉头微皱,语气中透着一丝悲戚:“唉,你也清楚,
观音婢的身体向来孱弱,又患有气疾。
此次心绪大受刺激,病情加重,情况不容乐观。”
李元狰听到这话,心中忧虑陡增,立刻激动地说道:
“二哥,那你还在这里和我闲聊!赶紧带我去看看二嫂吧!”
李世民脸上浮现一丝痛苦之色,缓缓摇头道:“不用了。
你又不懂医术,就算见了她,对病情也毫无帮助。
况且,你也清楚,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你而起。
我担心观音婢见到你后,会回想起她已故的哥哥,这只会让她的病情雪上加霜。”
李元狰听罢,长叹一声,神情复杂的道:“二哥,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世民回道:“办法是有的,只是所需药材很是珍贵,
之前我派人去采购,可是跑遍整个长安的药店,都没有买到!”
李元狰思索了会道:“二哥,你没有派人去宫里吗?
整个大唐最名贵的药材宫里应该都有储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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