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丹正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不知不觉间，下班的广播声已经在园区内响起。她随着人流走出DL能源装备工程有限公司的厂房，一股工业区特有的金属和机油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站在厂区门口的林荫道上，她正准备用叫车软件，一个让她这些天来刻意躲避的嗓音却从右侧传来：
“夏小姐？”
夏丹心里猛地一紧，下意识地转头——林千城正站在一辆黑色奥迪A6旁，身着熨帖的衬衫西裤，与周围穿着工装的员工形成鲜明对比。落日余晖透过厂区围栏的铁网，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啊，是你！”她勉强压下心头的慌乱，“你身体都恢复好了？怎么到厂区来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自己的语气太过急促，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商务套装的裙角。
“来和陈砚鹄总监对接一些业务。”林千城的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工作牌，语气温和却带着探究，“你调来DL这边了？”
“是的，刚调来不久。”夏丹敏锐地抓住他话中的信息，“你要去见陈总监？”
“正好要过去。”他微微颔首，“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又放缓语气解释道：“我刚来没多久，和陈总监还不熟悉。你们谈业务，我在场不太合适。”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微微发烫。
林千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略显紧绷的神情，状若无意地又补了一句：“听说陈总监的那位得力干将今天也会参加，确实是个很能干的人。”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碾过厂区门口不平的路面，发出哐当的声响停在她面前。夏丹如释重负地拉开车门：“我先回去了！”
林千城望着出租车驶过厂区凹凸不平的路面，渐渐消失在排排厂房的拐角处，不自觉地蹙起眉头。今天的夏丹格外紧张，像是在刻意躲避什么。他还未来得及细想，远处就传来了陈砚鹄洪亮的招呼声：
“林教授！怎么到得这么早？”
“陈总监！恭喜恭喜啊！”林千城笑着迎上前。
“唉，有什么可恭喜的，都从总经理被降成总监了。”陈砚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怎么？这个总监当得不比总经理舒服？”林千城半开玩笑地问。
“舒服是舒服，可谁不想当统帅呢？”陈砚鹄叹了口气，“再说DL本来就是我一手建起来的，现在却要拱手让人，叫我怎么开心得起来？”他说着，一手搭上林千城的肩膀，带着他朝车子走去。
“这个你应该早有预料，集团不会让你独占一方的。今晚我请客。”林千城看他这般模样，便提议道。
“到了我的地盘，哪能让你请客？再说了，今天不是我有求于你嘛？求人总得有个求人的态度不是？”陈砚鹄笑着回道。
“你这话说的，跟我还这么客气？对了，你那位得力干将呢？”林千城坐进驾驶座，朝副驾上的陈砚鹄问道。
“他直接去饭店等了，咱们先过去就行。”
林千城会意，发动车子，驶离了厂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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