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
牧尘盘膝而坐，身前悬浮着六枚法则晶体。
时间、空间、毁灭、生命、死亡、轮回。
六种法则的力量在他周身环绕，形成了一种不稳定的平衡。
旁边还堆放着大量的丹药、矿石，以及从云山和姚景天身上剥离的两团太乙仙元。
“六种圆满法则，再加上两位太乙仙君的修为。”
牧尘睁开眼，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已经到了顶点，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太乙圆满。
“是时候了。”
他心念一动，六枚法则晶体开始向他眉心汇聚。
但在融合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斥力猛然爆发。
六种圆满法则激烈冲撞，谁也不服谁，根本无法归一，甚至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牧尘眉头微皱，立刻停了下来。
“凌风。”
他呼叫道。
“查询仙界典籍，为什么六种圆满法则无法融合？”
眼前展开光幕，凌风的身影浮现。
“主人，正在检索最高等级的密卷。”
片刻后，凌风的声音响起：“找到了。上古典籍中提到，真正的太乙圆满，不是简单的法则叠加，而是需要‘万道归源’。”
“必须以一种凌驾于所有法则之上的‘中枢法则’为核心，才能将万道熔于一炉，成就圆满道果。”
“中枢法则？”牧尘问道。
“是的，主人。”凌风解释，“这种法则不是修炼得来的，而是融合万道后自然诞生的统御之法。没有它，再强的法则也只是一盘散沙。古往今来，无数天骄都倒在了这一步，找不到凝聚‘中枢法则’的方法。”
洞府内安静下来。
一个新的瓶颈出现在牧尘面前。
他有最好的材料，却缺少一个能将它们融合的熔炉。
“万道归源……”
牧尘低声念着，眼中闪过一道光。
他想起了姚景天提供的情报：姜家最强者姜太虚，修炼的功法名为《万道归源诀》，但这门功法的缺陷是神魂无法承受万道熔炼时的冲突。
“原来是这样。”
牧尘瞬间想通了。
“姜太虚的功法，根本没有缺陷。”
他冷笑一声。
“那门功法本身就是通往‘中枢法则’的唯一道路！只是他自己没资格走完。”
姜太虚的神魂承受不住，但他牧尘可以。
他的神魂经过千锤百炼，他的毁灭法则，更是能碾碎一切冲突。
姜太虚的终点，只是他的起点。
“姜太虚的残缺功法，就是我的钥匙。”
牧尘站起身，目光仿佛穿透了洞府，望向仙都中心。
那里是姜家的位置。
他本来只把姜家当成一个必须除掉的敌人。
但现在，姜家在他眼中的价值变了。
那不再是敌人，而是他冲击太乙圆满的“道果”。
“剑无尘。”
他开口道。
一道剑光闪过，剑无尘出现在洞府内。
“主人有何吩咐？”
“姬家的代理人，控制得如何？”牧尘问。
剑无尘回答：“回主人，姬家负责对外联络的七长老姬长风，已经在掌控之中。他地位不高，但正好负责七族之间的情报传递，是个完美的棋子。”
“很好。”
牧尘弹出一枚玉简飞向剑无尘。
“你亲自去一趟，让云鹤和姬长风，以云家和姬家的名义，用最公开、最隆重的方式，将这封信送到姜家门口。”
剑无尘接过玉简，神念一扫，脸色瞬间大变。
玉简里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道纯粹的毁灭意志。
这道意志本身就是一封战书。
这已经不是挑衅，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姜家发起的宣战！
“主人，这样做……”剑无尘声音干涩，“云家和姬家会被姜家瞬间抹掉！这是让他们去送死！”
“我就是要让他们去‘送死’。”
牧尘的眼神冰冷。
“一个将死的云家，一个摇摆不定的姬家，联合起来向姜家发起自杀式的挑战。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一场走投无路下的疯狂赌博。”
“姜家的怒火会倾泻在这两个家族身上，他们的视线会被彻底转移。没人会想到，这一切的背后还有我。”
剑无尘瞬间明白了牧尘的计划。
用两个家族的毁灭，来掩盖自己真正的目的。
“属下，遵命。”
剑无尘压下心中的震惊，化作剑光消失。
……
仙都，中央天域。
姜家的府邸悬浮在云端，气势恢宏。
府邸门前，两队金甲卫士肃立，个个都是金仙修为，眼神倨傲。
这里是仙都的禁区，没人敢放肆。
但今天，惯例被打破了。
两艘仙舟，一艘属于云家，一艘属于姬家，无视禁飞规矩，直接停在了姜家大门前的广场上。
这一幕，立刻吸引了无数目光。
“那是云家和姬家的仙舟？他们疯了？”
“敢在姜家门口这么干，想被灭族吗？”
在众人注视下，云鹤与姬家长老姬长风面色惨白地走下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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