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克劳奇说完这件惨绝人寰的事情后,话锋一转:“事实不是这样的,我带巴蒂去找了邓布利多,他是一位强大的摄魂取念大师,我们看到……他是被贝拉强迫去的,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试图祈求我相信他,可我没有……我亲手将他送进了阿兹卡班。”
“爸爸……”奥莉薇娅有些害怕,昏暗的房间中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亮着,老克劳奇近乎低声咆哮的样子,让她感到陌生。
这是她从未见到过的,父亲崩溃的模样。
而老克劳奇的崩溃远不止于此。
他继续说着:“你的母亲在生下你后没多久,她病了,那个时候她提出想救下巴蒂,她求我……我、同意了。”
“她喝下了复方汤剂,留在了阿兹卡班,而我……将巴蒂带了出来。”
“你的母亲几天后便去世了,她的遗体被埋在了阿兹卡班……”
老克劳奇哽咽地说完,话音落下时,已经将头深深埋下。
他不是个称职的丈夫,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奥莉薇娅浑身冰凉地听完这一切,这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她都不知道这件事中到底谁对谁错,一环扣一环,每一环似乎都是个错误,而他们却一错再错。
她觉得她好像知道的太早了,以至于她的小脑瓜根本还无法处理那么复杂的问题分析。
愤怒、伤心、无助、酸楚……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奥莉薇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住地掉眼泪。
老克劳奇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让他心碎的画面。
女儿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泪止不住地流,眼神确实空洞的,就像是被摄魂怪吸走了灵魂一般。
他踉跄两步走到她的身边,扶住奥莉薇娅的肩膀,试图将她唤醒。
一声声“薇娅”,终于让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苍老的脸上不知何时也布满了泪水。
奥莉薇娅伸手触碰他的脸,轻轻拭去他的眼泪,她想知道更多,比如她的哥哥……回来以后,到底是如何生活的。
老克劳奇没有隐瞒。
他把越狱回来的小巴蒂秘密囚禁在家中,用魔法禁锢其行动。安排家养小精灵闪闪照看并严格管控,不许小巴蒂与外界联系。他还试图抹去小巴蒂与伏地魔相关记忆,但伏地魔的精神控制是非常强大的,他始终未完全成功。
但就在奥莉薇娅魔力暴动以后,他改变了想法,儿子最初的叛逆来源于他的漠视,妻子临走前希望他能够认真对待奥莉薇娅,不让她走上哥哥的老路。
只是之前奥莉薇娅并没有显示出魔法能力,老克劳奇以为她是个哑炮。
当时的他意志消沉,便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奥莉薇娅显露出与小巴蒂一样的魔力天赋,老克劳奇才幡然醒悟,他不能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他知道这个秘密不会藏太久。
自从他找了邓布利多帮忙救治小巴蒂,他就已经做好了,成为邓布利多手中的一把刀,也做好了奥莉薇娅在邓布利多的指引下,来向他询问当年的这些事情。
老克劳奇仿佛又苍老了十几岁,他跪坐在了地上,这是他犯下的错误,他应该承受这样的后果,他没有任何立场,恳求孩子们的原谅。
奥莉薇娅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床上的小巴蒂似乎动了动,她的眼睛出神地望着他的方向,仿佛在与他对望,不过小巴蒂始终是闭着眼睛的。
她回过神,看着面前憔悴的父亲,缓缓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奥莉薇娅在父亲的耳边低语:“爸爸,这个月让我来照顾哥哥可以吗?”
她一回来就和父亲说了,暑期第二个月要去斯内普那里集训的事情。
那么至少在家的时候,她希望她可以陪在哥哥身边。
他们或许没有很深的感情,但奥莉薇娅在听完父亲的这些叙述后,对小巴蒂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老克劳奇犹豫了一下,小巴蒂还没有清醒过,他并不确定小巴蒂是否已经摆脱了伏地魔对他精神的影响。
“没事的爸爸,邓布利多校长既然已经将他送回来,那就说明他已经没事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他不是吗?”
让父亲照顾肯定是不实际的事情,他虽然不再是从前那个严厉冷酷的父亲,可他还是个工作狂,这一点已经深深刻入了他的骨子里,很难一下子改掉。
小巴蒂从邓布利多那里回来以后,精神恢复得并不是很快,时而清醒,时而沉睡。
而闪闪,最多就是照顾他的基本生活起居。
奥莉薇娅希望他可以好好活着,尽管他可能并不会认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
老克劳奇最终还是答应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但奥莉薇娅离校前的晚上也没有睡好,躺到床上后,不知不觉她就睡了过去。
小巴蒂,她的哥哥,已经被转移到了她隔壁的房间里。
原来之前闪闪弄出的动静,就是因为在这里照顾过一阵子的小巴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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