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把风车村后山的林冠染成淡金色,李夏的脚步声就已经踏碎了林间的寂静。他背着灌满清水的皮袋,拳套随意搭在肩头,指尖还沾着清晨的露水——从红发海贼团离开那天起,这片覆盖着苔藓的山林,就成了他专属的修炼场。
“第一组,崩拳,五百次。”
李夏站在老橡树前,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沉下重心。他深吸一口气,将气息沉至丹田,右手握拳,拳心朝内贴在腰侧,正是崩拳的起手式。下一秒,他猛地拧腰转胯,手臂像被弹簧弹出去般直拳打出,粗制拳套带着破风的“咻”声,精准砸在橡树粗糙的树皮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林间回荡,树皮上细小的碎屑簌簌落下。李夏收拳时没有停顿,左手立刻跟上,同样的力道,同样的角度,每一拳都稳得像用尺子量过。从最初的Miss概率12%,到现在十拳九中,这棵老橡树的树干上,早已被他打出一片深浅不一的拳印,像是给时光刻下的勋章。
五百次崩拳打完,李夏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他没有歇着,只是走到旁边的空地上,活动了一下脚踝,又压了压腿,韧带拉伸的酸痛感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却又很快舒展开——这种酸痛,是变强的证明。
“接下来,下段踢,五百次。”
李夏调整站姿,重心移到左腿,右腿微微后抬,脚尖绷直。他盯着前方一块半人高的岩石,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像锁定猎物的鹰。下一秒,他右腿猛地向前弹出,脚踝发力,脚掌狠狠踹在岩石底部,“咚”的一声闷响,岩石竟微微晃了晃。
下段踢讲究的是快、准、狠,专攻对手下盘,要么扫倒敌人,要么打断对方的进攻节奏。李夏一开始练的时候,总因为发力不当扭到脚踝,后来他慢慢摸索出诀窍——踢腿时要借助腰腹的力量,而不是只靠腿部肌肉。现在五百次踢腿下来,他的动作依旧标准,只是呼吸比刚才粗重了些。
“呼……”李夏停下动作,靠在橡树上大口喘气,顺手拿起皮袋喝了口清水。山间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过来,拂过他汗湿的额头,让他觉得清爽了不少。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用炭笔做的记号——那是他用来记录修炼天数的,从香克斯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
这一年里,他每天雷打不动地来后山修炼,崩拳和下段踢的熟练度越来越高,甚至还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领悟了新的技能——铁山靠。那是上个月,他练习时不小心被一块松动的石头绊倒,情急之下用肩膀撞向旁边的树干,没想到竟把树干撞得摇晃起来,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刻意练习这个动作,如今已经能熟练运用。
就在李夏准备休息片刻,开始第二组修炼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呜呜”声突然从树林深处传来。他立刻警觉起来,握紧了拳头,眼神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风车村后山,偶尔会遇到野狼,尤其是在食物匮乏的季节。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树枝被踩断的“咔嚓”声。很快,一头灰黑色的野狼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它的体型比普通的狼大些,嘴角流着涎水,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夏,像是把他当成了猎物。野狼的左前腿有点跛,看样子是之前受过伤,这让它变得更加凶猛。
李夏没有慌,他慢慢后退了两步,拉开与野狼的距离,同时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他知道,对付野狼不能硬拼,尤其是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只能靠体术周旋。
野狼盯着李夏看了几秒,突然猛地扑了上来,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獠牙,直扑李夏的喉咙。李夏早有准备,他往旁边一侧身,堪堪躲过野狼的扑击,同时右手握拳,趁着野狼落地的瞬间,一拳砸在它的侧腰上。
“砰!”野狼吃痛,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踉跄了一下,却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凶狠地转过身,再次朝李夏扑来。这次它改变了方向,朝李夏的腿咬去,想要先把他放倒。
李夏眼神一凝,没有再躲闪。他深吸一口气,双脚蹬地,身体猛地向侧面倾斜,肩膀对着野狼的头部,正是铁山靠的起手式。下一秒,他用尽全身力气,肩膀狠狠撞向野狼的脑袋——
“咚!”
一声巨响,野狼像被重锤击中般,身体直直地向后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它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能躺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再也没有刚才的凶狠。
李夏也不好受,肩膀传来一阵酸痛,他揉了揉肩膀,心里却很兴奋——刚才那一下铁山靠,比他平时练习时的力道还要大,而且时机把握得刚刚好,看来实战果然是提升技能熟练度的最好方式。
他没有再理会地上的野狼,转身拿起自己的皮袋和拳套,准备下山。那只野狼见李夏要走,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进了树林深处,再也不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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