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长老瞬间明白了:“您想让他们参与手术?”
“不是参与手术。”Ψ-7的光学镜头锁定那些能量漩涡,“是让他们……成为手术刀。”
光带孤岛,“平衡之舟”聚居点。
这里没有大地,只有一片由凝固能量构成的、不断流动的“地面”。建筑是半逻辑半灵能的混合体,墙壁会在你触摸时自动调整硬度,屋顶会依据居住者的情绪变换颜色。
族长赤砚正在调试一台古怪的仪器——左边是精密的机械计算单元,右边是温润的灵能感应水晶,中间用琥珀色的能量导管连接。仪器屏幕上跳动着两行不断变化的数值:一行是当前区域的逻辑纯度,一行是情感浓度。
“又偏了。”赤砚皱着眉,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敲击,“情感浓度超标0.3%,得补点逻辑流进来……见鬼,逻辑流今天怎么这么暴躁?”
他是第三代红超之子,生在孤岛,长在孤岛,血管里流淌的能量一半像电路一半像灵脉。他能同时心算十一维拓扑问题,也能用灵力感知他人心底最细微的情绪波动。
这种“双重感知”让他活得像个永远在走钢丝的人,但也让他对法则平衡有着近乎本能的敏锐。
突然,聚居点的所有仪器同时发出尖锐的警报。
赤砚猛地抬头。
聚居点上空,那层保护孤岛的能量漩涡屏障,正在被外力强行撕开一道口子。口子外面,是剧烈波动的时空乱流,以及一个清晰传来的、带着机械质感的声音:
“红超之子的同胞们,这里是父系宇宙逻辑圣殿。双生宇宙面临灭顶之灾,我们需要你们的‘平衡之力’。”
赤砚愣住了。
三百年来,主流文明对他们这些“孤岛野人”从来只有两种态度:要么无视,要么警惕。现在居然主动求助?
全息投影展开,Ψ-7的老旧机械体影像出现在聚居点中央。没有寒暄,他直接播放了真空画派圣殿的实时画面——灰色晶体、完美母性轮廓、倒计时、被困的灵植大师和阿瑶。
播放完毕,Ψ-7说:“我们需要把这片区域完整剥离,做成时空琥珀。但手术遇到麻烦:区域内的‘完美秩序’在反向吞噬我们的力量,手术阵列的平衡正在崩溃。”
赤砚盯着画面里那些冰冷完美的灰色晶体,本能地感到一阵恶心。
“你们想要我们做什么?”他问。
“进入手术阵列的核心控制节点。”Ψ-7调出阵列结构图,“用你们三百年来练就的‘双重感知’与‘动态平衡’能力,实时调整阵列的能量配比。逻辑流太强时,注入情感流缓冲;情感流失控时,用逻辑流约束。让手术刀在切割时,始终保持绝对的……中立。”
赤砚沉默了。
他身后的族人们也沉默了。聚居点的能量地面开始不规则地波动,反映出居民们内心的剧烈挣扎。
“如果我们去,”赤砚缓缓开口,“会死吗?”
“死亡率预估67%。”Ψ-7没有任何隐瞒,“那片区域的污染会直接攻击你们的双重感知。要么被逻辑流同化成绝对理性的傀儡,要么被情感流冲垮成失去理智的疯子,最好的结果是……精神分裂成两半,一半崇拜完美,一半坚守缺陷。”
很残酷,但很诚实。
“如果我们不去呢?”有年轻族人颤抖着问。
“手术失败,那片区域被敌人完全控制。”Ψ-7的光学镜头扫过每个人,“然后,敌人会用‘完美母性’的概念,对整个双生宇宙进行‘矫正’。到时候,你们这些既不完美也不纯粹的‘杂合体’,会是第一批被清理的对象。”
不是威胁,是陈述事实。
赤砚闭上眼睛。他能同时感知到两种情绪在聚居点里蔓延:一边是恐惧,冰冷的、刺骨的恐惧;另一边是……愤怒。对那种要抹杀一切“不完美”的绝对理性的愤怒。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同时运转逻辑核与灵根时说的话:
“孩子,我们这条路难走,是因为我们不肯选一边跪下去。”
“但正是因为我们站在中间,才能看到两边的风景。”
赤砚睁开眼睛。
“我们需要时间商量。”他对Ψ-7说。
“你们有十分钟。”Ψ-7的影像开始闪烁,“倒计时还剩八标准时十九分。”
通讯切断。
聚居点陷入死寂。只有能量地面还在不安地流动。
“族长……”有老者欲言又止。
赤砚抬起手,阻止了所有发言。
他走到聚居点中央的祭坛前。祭坛很简单:左边立着一柄用废弃零件拼成的、粗糙的剑形雕塑(象征张超),右边摆着一只手工烧制的、不太规整的陶制奶瓶(象征肖红)。
赤砚跪下,双手同时触摸剑与奶瓶。
他闭上眼睛,开始同时运转逻辑核与灵根。
这不是祈祷,是“聆听”——聆听这片孤岛三百年来的记忆,聆听每一代红超之子在法则冲突中挣扎求存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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