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轰鸣还在天地间回荡,冲击波卷起的气浪裹挟着黑红火焰与纯白灵光,朝着四方疯狂席卷,地面裂开数丈宽的沟壑,漆黑的浊灵之气与纯净的本源灵气在沟壑中交织碰撞,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原本莹润的灵脉纹路此刻黯淡无光,被黑色纹路快速侵染,如同被墨汁污染的宣纸,朝着四周蔓延开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本源核心之上,那颗原本纯白无瑕的核心,此刻正剧烈震动,表面的光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从最初的莹白渐变到淡紫,再从淡紫沉沦为暗沉的黑紫,最后竟泛起诡异的墨黑色泽,如同被浊灵之气彻底污染的顽石。核心散发的本源灵气也不再纯净,原本温润的灵气变得狂暴且浑浊,接触到的修士只觉体内灵气紊乱,经脉刺痛,纷纷后退避让。
“滋滋滋——”
核心表面的黑色纹路越来越密集,如同蛛网般覆盖全身,每一次震动,都有大量的黑色雾气从核心中喷涌而出,这些雾气正是被浊化的本源灵气,所过之处,空气都变得粘稠腥臭,地面的青草瞬间枯萎发黑,岩石崩解成齑粉,连远处的灵塔都开始微微震颤,塔身符文黯淡闪烁,仿佛随时都会崩碎。
“不好!核心在被浊化!”灵风脸色煞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看着核心的变化,眼中满是惊骇,“浊源火种的力量侵入了核心,正在污染本源灵气!”
周庸也撑着地面站起身,嘴角溢着鲜血,望着那颗不断变黑的核心,咬牙道:“本源核心是天地灵气的根基,一旦被彻底浊化,整个世界的灵气都会沦为浊灵之气,到时候生灵涂炭,万劫不复!”
苏清瑶瘫坐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看着核心的异变,眼中满是绝望:“我们已经没有力气阻拦了,怎么办……”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之际,沈砚的识海深处,突然传来沈玄残魂焦急的嘶吼,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震得沈砚的识海嗡嗡作响:“小子!快醒醒!核心要失控了!浊源火种的本源之力已经侵入核心本源,再拖延下去,核心会彻底崩解,浊化整个天地灵气!”
沈砚挣扎着睁开眼睛,胸口剧痛难忍,体内灵气枯竭,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艰难地转动目光,看着那颗不断变黑、震动愈发剧烈的核心,眼中满是焦灼。“先祖,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在识海中急切问道,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希冀。
沈玄残魂的身影在识海中剧烈晃动,显然也承受着核心异变带来的冲击,声音急促而沙哑:“唯一的办法,就是你立刻突破无垢境!你体内的蚀灵纹本就与核心同源,突破无垢境后,蚀灵纹能与天地灵气完全融合,届时你可调动天地本源之力,重塑核心平衡,净化其中的浊灵火种!”
“突破无垢境?”沈砚心头一震,无垢境是逆灵境之上的境界,他虽早已触摸到门槛,却始终差最后一道屏障未能突破。突破境界本就凶险,尤其是这种高阶境界,需要足够的灵气支撑,还需心无旁骛,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更何况此刻身处绝境,核心随时可能崩解,根本没有安稳突破的环境。
“没有时间犹豫了!”沈玄残魂的声音愈发急切,“核心的浊化速度越来越快,最多半个时辰,就会彻底失控!你必须在半个时辰内突破,否则一切都晚了!”
沈砚的目光扫过四周,战场满目疮痍,地面沟壑纵横,黑紫雾气弥漫,联军弟子与灵界修士们大多身受重伤,脸色苍白地抵挡着浊化灵气的侵蚀,眼中满是疲惫与惶恐。苏清瑶瘫坐在不远处,泪水模糊了双眼,却依旧强撑着运转仅剩的清灵之气,试图净化周遭的浊化灵气;周庸拄着断裂的长剑,浑身浴血,死死盯着核心,眼神中满是不甘;灵风周身灵火黯淡,气息萎靡,却依旧挡在弟子身前,防备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
他们都是为了守护这方天地,为了守护核心,拼尽了全力,此刻早已油尽灯枯,却依旧没有放弃。而自己,作为他们的首领,作为守护核心的关键,绝不能让他们的努力付诸东流,绝不能让这方天地沦为浊灵的炼狱。
一股决绝的信念在沈砚心中升腾而起,压过了突破的凶险,压过了身体的剧痛。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撑起身体,不顾经脉传来的撕裂感,朝着本源核心缓缓走去。每一步都异常沉重,脚下的地面被他踩出浅浅的脚印,黑紫雾气顺着脚印缠绕而上,侵蚀着他的身体,带来阵阵刺痛,却丝毫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沈砚,你要干什么?”苏清瑶察觉到他的动作,急忙喊道,眼中满是担忧。
沈砚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众人,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的神色,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传遍整个战场:“核心的浊化只有突破无垢境才能阻止,我要在这里突破,重塑核心平衡!”
“什么?”众人脸色一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现在突破?太危险了!”周庸急声劝阻,“突破境界需要安稳环境,此刻核心动荡,浊灵之气弥漫,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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