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罩碎裂的那一刻,我看见程雪衣嘴角渗出的血丝,在岩壁反光下泛着暗红。她膝盖一软,往后倒去,鲁班七世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肩膀,手指死死按在玉符上,指节都泛白了。
三名傀儡修士没有丝毫停顿,锈迹斑斑的剑尖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一步一步朝我们逼近。火星随着剑刃划过碎石迸溅开来。阿箬靠在岩壁边,紧紧攥着药篓的边缘,嘴唇微微发抖,却一句话也没说。
我的灵力几乎耗尽,洞天钟撑起的屏障只闪了一下就消失了。指尖还能感觉到凝血树残魂最后的一丝颤动,可那点温热正在飞快地冷却。辣目散·Ⅱ型早就用完了,火符也只剩一张贴在腰侧,根本来不及点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猛地从右边的石柱后冲了出来——
是阿猛!
他只剩一条手臂,却狠狠抡起刀,横劈第一把锈剑,“当”地一声巨响,硬生生把那傀儡逼退半步!紧接着,他整个人撞进三个傀儡中间,胸口直接迎上了第二把剑锋!第三把剑刺穿他的肩胛时,他竟然还往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卡住他们的进攻路线!
“快走——!”
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撕出来的,带着血沫。三把剑贯穿了他的身体,鲜血顺着剑身流下来,在地上汇成一片暗红。可他没倒下,反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刀刃狠狠卡进其中一个傀儡的手腕缝隙,猛地一绞!
那傀儡的手臂顿时歪斜,动作迟了一瞬。
我们都愣住了。
阿箬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但她咬紧嘴唇,没哭出声。鲁班七世低吼一声,扶着程雪衣往通道深处退。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飞快扫视三具傀儡的身体。
“阿箬!”我压低声音问,“刚才你看到的伤疤,是不是连着黑线?”
她点头,颤抖的手指向那个被阿猛挡住的傀儡手腕:“那里……有个‘卍’字形的烙印,黑气就是从里面冒出来的。”
我看清了。那些黑线不是浮在表面,而是从烙印中心延伸出来,顺着关节缝隙钻进体内,像活物一样在皮下蠕动。它们动作一致,并不是因为神识相连,而是被同一条“线”牵着。
只要切断这条线,就能让它们瘫痪!
可我现在既没武器,又没灵力驱动符箓。唯一的办法……只能用毒。
我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阿猛拼命换来的不是时间,是机会,不能浪费!
我咬牙催动心脉中残存的力量,将凝血树残魂的最后一丝精粹逼出,指尖探入洞天钟最深处,取出那缕微弱的温热。我挤出三滴,裹进金丝草搓成的细针里。这种草本身无毒,但能携带腐蚀性液体深入组织,缓慢释放。
睁开眼时,三具傀儡正试图拔出插在阿猛身上的剑,动作已经开始恢复。但那一瞬间的停滞已经足够!
我屈指一弹,第一根毒针飞出,直射左侧傀儡眉心与鼻梁交界处——那是神识传入的关键点。毒针没入皮肤,黑线立刻泛起焦痕,那傀儡脚步一顿。
第二针射向中间那个的颈侧关节,精准扎进黑线最密集的位置。它抬起的右腿僵在半空。
最后一针,我扑身向前,在它挥剑的瞬间贴地滑行,狠狠将毒针钉进它膝弯内侧!黑气从伤口喷出,像烧开的油。
三具傀儡同时剧烈震颤,眼中红光疯狂闪烁,随即彻底熄灭。它们像断了线的木偶,轰然倒地。
通道里一下子安静了。
只剩下阿猛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我爬过去,跪在他身边。他的胸口还在起伏,可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血泡破裂的轻响。那只独臂垂在地上,手指蜷曲着,刀还卡在傀儡的手臂间。
“撑住。”我哑声说。
他没看我,目光望着前方那扇半开的石门,嘴角动了动:“进去……别停。”
声音很轻,但我听清了。
阿箬蹲下来,从药篓里翻出一块干净布巾想给他包扎。可伤口太多,血止不住,刚贴上去就被浸透。她眼睛红得厉害,却没再流泪,只是死死咬着牙。
鲁班七世检查了下程雪衣的情况,低声说:“她受了反噬,得静养,但现在不能停。”
我点头,脱下外袍,轻轻盖在他脸上。灰青色的布料缓缓落下,遮住了他额头的汗和血。
“你走过的路,我替你走下去。”我说完,扶起程雪衣,让她靠在我肩上。
鲁班七世走在最后,阿箬跟在我后面,我们四人贴着岩壁,慢慢穿过倒下的傀儡和满地血迹。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焦糊的味道,每一步都踩在碎石和血泊上。
石门就在前面五丈远,半开着,里面有幽幽的光透出来,像是某种石头在呼吸。门框两边刻着断裂的符文,地上有一道浅沟,像是机关启动后留下的痕迹。
我们刚走到门前,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阿猛的身体已经不动了。盖在他脸上的外袍滑落一角,露出苍白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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