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壁上的裂纹还在一点点蔓延,细细的,像蜘蛛网一样,却透着一股让人发冷的气息。我把手贴在金色光幕上,能感觉到一股阴寒的力量顺着灵力往体内钻,直冲丹田。不能再硬撑了。
就在这时,凝血树突然剧烈抖动起来,整棵小树从根部泛起血红色的光芒,像是被什么惊醒了。我心里猛地一紧——它根本不是普通的药材!它是这座钟的核心,是这片空间跳动的心脏!
我咬牙,立刻改变灵力方向,不再往钟壁输送,而是沉入经脉深处,逆流冲向洞天中心。灵力像河水倒灌,刚涌入凝血树根部的瞬间,整棵树轰的一声炸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那层淡金色的屏障中。
屏障猛然一震,厚度一下子翻了三倍!原本细碎的裂纹开始自动愈合,一圈涟漪从中心荡开,撞上外面那层阴火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
“砰——”
外面传来一声闷响。
血手丹王踉跄后退,右手掌心的黑符瞬间崩裂成灰,阴火也随之熄灭。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已经开始发黑,诡异的血纹顺着经络往上爬,一直延伸到肩膀。
“不可能……”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傀儡丹的炼化之力怎么会反噬?”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我在看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早就动手脚了。”他咬着牙,额角渗出冷汗,“阿衡体内的虫,根本不受我控制了。”
“不是我动的手。”我缓缓开口,“是你太贪心。你想用活人炼丹,想靠神魂共振掌控千人万脉。可你忘了,真正能共鸣的,从来都不是血脉,而是钟声。”
他瞳孔猛地一缩。
我抬起左手,轻轻碰了碰耳畔的青铜小环。它温温的,安安静静,仿佛刚才那场生死对决从未发生。
“你以为你在炼丹,其实你一直在喂养这座钟。”我说,“每一次催动傀儡虫,每一次激发宿主痛苦,都是在敲打它。而它记住了每一个音节。”
他猛地抬头,眼里第一次露出恐惧。
“所以当你的符印压下来的时候,”我继续说,“它听到了熟悉的频率。但它没有回应你,因为它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话音刚落,钟内忽然响起一声极轻的嗡鸣,像是回应,又像是一句温柔的宣告。
程雪衣坐在不远处,一直没动。她手中的玉符还亮着微光,护罩还没撤去。直到这时,她才终于松了口气,指尖轻轻拂过眉心,压下紧绷的情绪。
鲁班七世蹲在地上,手指插进泥土里,眉头越皱越深。“这土……变了。”他低声说,“以前死气沉沉的,现在居然有脉搏似的,像是活了一样。”
我没回头,但能感觉到整个空间在变化。原本空旷单调的灰白地面开始分裂,无形的力量正在重塑一切。五种颜色悄然浮现——金白、木青、水蓝、火红、土黄,各自占据一方,形成完整的五行格局。
我拿出随身带着的几株灵药,分别种进不同颜色的区域。刚埋进土里,药草就开始轻轻颤动,根须飞快扎进土壤,叶片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来。
阿箬抱着她哥哥,靠坐在木属性区域边缘。那里最先冒出嫩芽,一缕清气缭绕不散。她指尖抚过一片新生的叶子,声音很轻:“它在呼吸……这片地,真的活了。”
我盘膝坐下,闭上眼睛感受钟内的灵气流动。这一次不再是乱糟糟地聚集,而是有了规律,有了节奏。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归金,循环不息,生生不息。
这才是真正的洞天。
不再只是藏身的地方,也不再是炼丹的工具。它开始自成体系,孕育生机,甚至能在外界毁灭时,独自存活下去。
血手丹王站在残破的飞舟断梁上,右臂已经黑到了肩头。他单膝跪地,靠着血剑支撑才没倒下。但他仍死死盯着钟的位置,眼神里满是不甘和震惊。
“你说它选了主人?”他嘶哑地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能感应到它的脉动?为什么我的傀儡丹能引动它的共鸣?”
我没有睁眼。
但他不需要答案。
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正因为他也曾触碰过那道钟声,正因为他也曾参与过这场共振,所以钟才会反噬得如此彻底。
他的力量来自钟,如今也被钟抛弃。
“你不配知道。”我终于开口,“因为你从未想过救人,只想着控制。而这座钟……它记得第一个被救的人是谁。”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在黑市角落捡回一名垂死的散修,用凝血丹拼尽全力救活了他。那一夜,钟内第一次传出轻响,凝血树抽出新枝。
它不是法宝,也不是器灵。
它是因“生”而醒的东西。
外面安静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已经走了。
然后,我听见一声低笑。
“好……很好。”他说,“陈玄,你赢了一次。但别忘了,只要还有人愿意为权势出卖灵魂,我的丹就永远不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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