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和煦,拂过女子学堂的朱红门楣,将院内朗朗的读书声送得很远。沈昭阳的马车也随之到来。
姜临月与沈昭阳并肩而行,青禾提着食盒跟在身后,里面装着刚出炉的桂花糕,是特意带给学堂里的女学员们的。
踏入院门时,恰逢课间休息,女学员们三三两两聚在廊下,有的捧着书卷低声探讨,有的拿着算筹练习算账,还有的围在一起,展示着新绣好的帕子。
看到姜临月与沈昭阳,众人眼中皆是一亮,纷纷起身行礼,脸上满是孺慕与欢喜。
“郡主,长公主!”
姜临月笑着抬手示意她们免礼,走到一个捧着算术本的小姑娘面前,俯身问道:“算学的进度跟上了吗?可有不懂的地方?”
小姑娘名叫阿芷,是个失去双亲的孤女,从前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如今却能熟练地计算商铺的收支。她红着脸点头,声音清脆:
“回郡主的话,都跟上了!晚翠姐姐教得极好,我已经能帮绣楼算账目了。”
沈昭阳闻言,眼中满是欣慰:“不错,学以致用才是根本。往后学好了本事,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帮衬更多姐妹。”
两人又走到绣楼里,只见十几名女学员正坐在绣架前忙碌,指尖的丝线翻飞,绣出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案几上摆放着打包好的绣品,上面贴着精致的标签,写着“姜氏绣坊”的字样。掌柜的见她们来了,连忙上前回话,语气里满是赞叹:
“郡主,长公主,这批绣品刚订出去五十多件,都是京城里的世家夫人订的。姑娘们的手艺越发精湛,咱们的绣坊,名气也越来越大了!”
姜临月看着那些专注的身影,心中暖意融融。她走到阿芸身边,看着她手中即将完工的百鸟朝凤图,轻声道:“这幅绣品配色雅致,针法精妙,若是拿去参加下月的百花会,定能拔得头筹。”
阿芸激动得眼眶泛红,用力点头:“多谢郡主提点!我定好好收尾,不给咱们绣坊丢脸!”
两人在学堂里待了近一个时辰,与女学员们促膝长谈,听她们说着自己的收获与憧憬,鼓励她们要坚持学本事,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看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庞,姜临月与沈昭阳相视一笑,眼中皆是动容。
离开绣楼,两人沿着学堂外的青石板路缓步而行,春风吹起她们的衣袂,带着淡淡的花香。
“如今学堂初见成效,绣坊也步入正轨,”姜临月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憧憬,“等神机岛的事情了结,我们便着手扩张学堂的规模吧。”
沈昭阳颔首,深以为然:“我也是这么想的。如今京城里想来求学的女子越来越多,咱们这小小的院落,早已容不下了。不如寻一处宽敞的宅子,把学堂扩建起来,再多增设些实用的科目。”
“医术、账房、工艺,这些都要加上。”
姜临月眼中闪烁着光芒,“医术可以救死扶伤,账房能帮女子掌管家业,工艺则能让更多人拥有一技之长。除此之外,还可以增设农事、纺织的课程,惠及更多乡间女子。”
沈昭阳拍手称好,补充道:“我还想增设律法课。教女子们懂法知法,这样她们若是遇到不公之事,便不会再忍气吞声,而是能用律法保护自己。”
两人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扩建后的学堂模样。
宽敞明亮的教室,琳琅满目的藏书,来自五湖四海的女子,在这里学习知识,习得本事,然后走向不同的地方,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不过,扩建学堂,光靠我们的力量还不够。”姜临月沉吟道,“还需要争取更多的支持。”
沈昭阳微微一笑,目光坚定:“这你放心。我身为大晟长公主,也有建言献策的权力。等我们回来,我便进宫向父皇请旨,推动朝廷出台相关的律法与政策。”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其一,请求朝廷为女子学堂拨款,减免赋税;其二,提议设立女子就业坊,为学成的女子提供更多谋生的门路;其三,推动修改律法,保障女子的财产权与婚姻自主权。”
这番话掷地有声,姜临月听得心头一震。她看着沈昭阳眼中的光芒,由衷地赞叹道:“昭阳,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沈昭阳握住她的手,指尖相触,温暖而坚定:“临月,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你先播下了种子,我们才能一起浇灌它成长。这条路,我们要一起走下去。”
两人站在春风里,望着不远处的学堂,心中满是希望。阳光洒在她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们想到了神机岛的凶险,想到了瑶光阁的阴谋,想到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可再回头看看这片生机勃勃的天地,看看那些女子脸上的笑容,便觉得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她们之所以要去神机岛,要去对抗瑶光阁,不就是为了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吗?不就是为了让更多的女子,能拥有这样学习、成长、独立的机会吗?
这份平淡的幸福,需要有人用生命去守护。而她们,便是那守护者。
“前路纵然艰险,但我相信,我们定能凯旋。”姜临月轻声道,眼中满是决绝。
沈昭阳重重点头,语气铿锵:“定然凯旋。待我们归来,便携手打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让天下女子,都能挺直腰杆,活出自己的精彩!”
春风拂面,带着无尽的暖意。两人相视而笑,眼中的光芒,比春日的阳光还要耀眼。她们知道,只要心怀希望,并肩前行,便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没有到不了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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