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晨雾还未散尽,城墙上的守军已踮着脚朝远方眺望。
当一支风尘仆仆的队伍出现在官道尽头时,了望塔上突然传来一声激动的呼喊:
“是姜小姐他们!他们回来了!”
城门缓缓开启,姜巍亲自率领亲兵迎了上去。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担架上的姜临风身上。
儿子铠甲染血,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紧紧攥着腰间的弯刀,显然是在归途上仍未放松警惕。
紧接着,他看到了跟在担架旁的姜临月,她身上的粗布商服满是尘土与血渍,
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唯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手中紧紧护着一个精致的保温盒,那里面装着所有人的希望。
“冰晶莲……拿到了?”
姜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几日他夜夜难眠,既担心儿女的安危,又焦虑瘟疫无法根除。
“拿到了,父亲。”
姜临月将保温盒递过去,指尖因一路紧握而泛白,
“一共十二株,都用雪水妥善保存着,药效完好。
我现在就去实验室,今天必须生产出第一批净化药剂。”
她没有片刻停留,甚至来不及喝一口热汤,转身就朝着临时实验室快步走去。
亲卫们立刻抬着保温盒紧随其后,实验室的灯盏被迅速点亮,各种仪器的运作声、药罐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姜临月换上干净的素衣,将冰晶莲小心翼翼地取出。
花瓣洁白如雪,表面凝结着细小的冰粒,凑近便能感受到一股纯净的寒性能量,这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希望。
她动作迅速而精准,将冰晶莲花瓣逐一摘下,用银质研钵细细研磨成粉,每一份都精确到克;
再将粉末按比例加入基础药剂中,用特制的恒温炉加热提纯,期间不断用试纸检测药剂浓度,调整火候。
太阳升起又落下,实验室的灯火始终未熄,
姜临月的身影在仪器与药罐之间穿梭,亲卫送来的热汤凉了又热,她却只匆匆扒了几口,便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次日拂晓,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窗棂照进来时,第一批加入冰晶莲的净化药剂终于研制成功。
药剂呈淡蓝色,澄澈透明,散发着冰晶莲特有的清冽气息,
经检测,其净化能力是基础药剂的十倍,不仅能彻底中和水源中的畸变能量,还能修复被毒素损伤的人体经脉,且对健康人无任何副作用。
“立刻分发!”
姜临月将药剂分装到数十个密封陶罐中,声音因熬夜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队去边境的主要水源地,按每百斤水加入十毫升药剂的比例,全面净化;
二队去各个隔离营和村落,所有患者必须在今日内服用第一剂,
重症患者每六个时辰服用一次,务必确保无人遗漏!”
亲卫们齐声应下,骑着快马朝着各个方向疾驰而去。
在雁门关外最大的水源地,士兵们将净化药剂缓缓倒入河水中,
原本泛着微弱浑浊的河水,在药剂融入的瞬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水底的鹅卵石都清晰可见;
隔离营内,医护人员将温热的药剂分发给患者,一位咳了半个月的老妇人喝下药剂后,
不过半个时辰,便停止了咳嗽,甚至能坐起身来喝粥;
之前因瘟疫失去意识的士兵,在服用药剂后,
也渐渐睁开了眼睛,虽依旧虚弱,却能清晰地喊出“将军”二字。
“有效!真的有效!”
老军医捧着药剂罐,激动得热泪盈眶。这半个月,
他眼睁睁看着战友、百姓一个个倒下,却无能为力,如今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接下来的几日,边境的变化堪称奇迹。
每日新增的病例从数百人锐减到几十人,再到零增长;
隔离营的帐篷一个个被拆除,康复的百姓带着行李回到家中,重新开垦荒芜的田地;
士兵们恢复了往日的士气,城墙上的巡逻声整齐而有力,曾经笼罩在边境的死亡阴影,
如同被春风吹散的积雪,渐渐消失无踪。
当最后一名患者康复时,雁门关内外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欢呼。
百姓们自发地涌上街头,举着写有“姜小姐万岁”“救世神医”的木牌,手中捧着自家种的蔬菜、晒好的干货,想要送给姜家一行人;
孩子们围着姜临月,唱着百姓们自发编的歌谣:“冰晶莲,绽雪山,姜家女,救万民……”
边境瘟疫被彻底根除的捷报传回京城时,整个大晟都沸腾了。
皇帝亲自在午门迎接传回捷报的信使,下旨嘉奖姜家:
封姜巍为“镇国公”,赏赐黄金千两、良田千亩,允许其在京中建造国公府;
封姜临风为“骠骑将军”,赏穿紫袍金带,赐免死金牌一枚;
更特别下旨,封姜临月为“惠安县主”,赏赐金册银印,
允许其自由出入宫廷,面圣时无需行跪拜之礼,且可在太医院开设专属医馆,享朝廷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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